一節課下來也把詩背得差不多了。

心中想到要去給秋睿背詩,又開始七上八下地,不安。

幾次轉過頭去看秋睿,她始終很認真地在聽課,不是看著黑板就是在自己做筆記。

一次也沒有看向他。

以前……她總是偷偷地轉過來看他,俞文柏有所察覺,但是從來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喜歡就喜歡吧,她沒有表白,對他就沒有什麼影響,他也不能插手。

俞文柏把頭轉回來,看著書上的文字,躁動的內心平靜了些許。

下午下了課,到秋睿這一組打掃衛生,她主動跟俞文柏說了一句話。

“六點行嗎?我先打掃衛生。”

“哦……好,好的。”俞文柏往門口走了幾步,轉過頭問她“要不要我幫你?”

他說完這句話自己都呆了,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不過也可能只是想她別耽誤正事,別遲到。

秋睿沒有受寵若驚的反應,很平淡地搖搖頭“不了,謝謝。”

然後就拿掃把去了,俞文柏的手握緊,快步走出了教室。

門口等著俞文柏一起吃飯的宋之其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過始終沒說話,兩人都裝作剛才這件事沒發生過。

到食堂,他倆的飯菜都已經打好了,江河和延鴻飛坐在椅子上等他倆。

“這麼快?”

“沒背,她打掃衛生。”

“哦,又搞什麼么蛾子。”

江河總覺得秋睿是醜人多作怪。

幾人聊起了其他事,也就把這茬跳過了。

等他們吃好了出食堂的時候,正好遇到來吃飯的秋睿,就她一個人。

不過現在食堂也沒有什麼吃的了,幾人就宋之其跟她打了下招呼,她也就當只看到了宋之其。

眼風都沒有給其他人。

到了食堂確實也沒什麼了,她點了魚排和土豆絲並著三毛錢的飯坐到角落去吃。

也沒有吃完。

從初中到大學她都很胖,但是畢業後的某一天,忽然對食物失去了興趣,不管再好吃,每次吃幾口就滿足了,再多就覺得撐得慌,常年以往她的胃縮小很多,體重也不斷下降,終於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恢複正常人水平,身上有點肉,說不上胖,二十七歲的時候已經很瘦了。很不健康,經常生病,看著臉色也不好。

現在她的身體保持著以往的食慾,但是她的大腦卻有她從十年後帶來的低欲感。

很矛盾的感受,內心已經十分滿足甚至到達了厭惡的水平,胃和身體卻都不滿足,催促她進食。

秋睿知道吃太少了對正在發育期的身體也不好,所以勉強吃了個四分飽。

再多一口都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