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護妻大丈夫】 (1)(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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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安然寺內發生的事,果然像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老百姓街頭巷尾談的都是戰郡王妃公然偷人之事,還將姘頭找來京城,甚至連她和老相好暗結珠胎,曾生下一女的傳聞都有了。
程子源在客棧房裡,小心地將一百兩銀子收好,這是適才雨菲郡主派人給他送來的,要他安心住下,她已包下客棧上房一個月,讓他卯足了勁將他和戰郡王妃之間不清不楚的曖昧關系隱諱的傳出去,其他的事她會看著辦,他只要隔三差五上戰郡王府去鬧騰一番即可。
雨菲郡主說景家的玲月丫頭已在景飛月面前加油添醋了一番,如今景飛月是不可能相覃清菡了,他只要在景飛月找上他時承認和覃清菡之間早有茍且之事,若覃清菡被掃地出門,他的酬金一定不會少,那師爺之位也在等著他,他回去即可上任。
他作夢都想不到有這麼好的事會落在他頭上,他盤算著,等覃清菡被休,無處容身時,他再來收留她,表明願意娶她,屆時她出於感激,一定就肯以身相許了。
他原來就是喜歡她的,才會有意娶她為續弦,她一直不肯點頭,得不到她讓他越想得到,也不明白她爹孃都勸她改嫁了,她在死守些什麼?最後還真讓她把大家都以為已經死去的景飛月給盼回來了。
她跟景飛月走時,他以為沒戲唱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雨菲郡主找上了他,還策劃了個讓他人財兩得的好計謀,他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坐享其成,傻子才不要哩!
叩叩叩——
聽到叩門聲,他連忙將白花花的銀子收好。“何人?”
門外低沉冷然的聲音傳來,“閻王!”
程子源怔然,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什麼?”
碰!
房門被無預警踹開時,程子源一愣,他看著大步進來的那個人,電光石火之間,那人已欺近,他雖是詫異,但那人瞧著挺斯文的,也不像是壞人。他一臉莫名其妙,睜大兩隻眼睛問:“你誰啊?”
這不是京城嗎?怎地治安這麼差?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闖進客棧的房間?雨菲郡主不是說這是京城最貴的客棧嗎?最貴的客棧怎麼會隨便讓人闖進來?
“你聾了?”景飛月冷冷的看著他。“適才不是說了,閻王,來抓你進地府,割掉你的舌頭,讓你再不能造謠生事。”
程子源蹙起了眉。“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這間房只有住我一個……”
“程子源。”景飛月打斷他,冷峻地道:“本王認得你,你卻不認得王本,該當何罪?”
程子源又是一愣。“我是程子源沒錯,你是……”
他仔細端詳著對方,這人是有一點點面善……驀地,他腦子咯登了一聲,失聲道:“景、景家老大……不,戰、戰郡王……小人拜見郡王爺!”
程子源慌慌張張的跪了下去。
他們同是白蓮鎮上的人,景飛月當年也是一心想考功名,他還視景飛月為競爭對手,當時他已娶妻,雖然知道覃秀才家裡有個水靈閨女,但沒什麼想法,直到景飛月離家,他自己的妻子又病死後,這才注意到覃清菡這俏生生的小寡婦,雖然景飛月沒有確切的死訊傳來,可他一走多年,渺無音訊,任誰都當他死了,也都理所當然的將覃清菡視為寡婦。
“為何顫抖?”景飛月居高臨下,語氣森然,“程子源,你這是在懼怕本王嗎?”
程子源吞了口口水。“郡、郡王威儀遠播,小人……小人自是崇敬……”
“抬起頭來。”景飛月低頭直勾勾的看著程子源,目光十分嚴厲,待程子源抬頭,他面罩寒霜的問道:“既然崇敬,為何膽敢造謠?”
程子源驀地一個激靈,心裡有些膽怯,但想起那許多白花花的銀子和後面的好處,他硬著頭皮說道:“小人未曾造謠,請郡王明察秋毫!”
景飛月真的找上門來問他了,眼下他只需照雨菲郡主的吩咐,咬死他和覃清菡之間不清白就可以了,快點讓覃清菡被掃地出門,他就可以越早將好處拿到手……
“未曾造謠?”景飛月眉頭一挑,目光冰冷。“在本王面前,你還敢胡說?”
“小人……小人和藕花兩情相悅……”程子源坑坑巴巴地道:“我倆早在郡王沒出現之前便私、私訂了終身……那個……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郡王您死了,所以怪、怪不得我們,藕花她是不得已才會跟您走的,太想念小人了,才會、才會安排小人來京城相會……我們在安然寺裡確實……確實情不自禁……哎喲——”
他還沒說完,已被重重擊昏。
元勁看著倒下去的程子源。“主子爺,現在該如何處理這只臭蟲?”
“帶走。”景飛月厭惡的補了一腳,就踹在程子源那張臭嘴上。
覃清菡難得沒待在小廚房裡做甜點,聽蘭、舒蘭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幾次提議去做甜點,她都搖頭。
她不想勉強自己強顏歡笑,她現在心情低落,做出來的甜點也一定不會美味,做甜點應該是一件快樂的事,她不想帶著烏雲密佈的心做甜點,那是玷汙了甜點,是不尊重甜點。
幸而,在這令人不安的氛圍裡,還是有一些令她開心安慰的事。
現在京城裡關於她不守婦道的謠言炸鍋似的滿天飛,但今日她同時收到了三封信,一封甚至是宮裡來的,太後的親筆信上很簡單,只寫著“清者自清”,雖然只有四字,不過代表了太後相信她是清白的,而另外兩封信來自祥花長公主和寧靜姝,她們母女的信雖不同時間送達,可同樣是安慰她謠言止於智者,這也代表她們選擇了相信她,這時候還能有人雪中送炭,叫她倍感溫暖,心裡微寬。
近午,江伯來交府裡各院的開支帳目,她都過目了,也沒有任何疑問,他卻還遲遲不告退,顯得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