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父親出去務工之後,他升職當鎮長了。”

“好事呀!”

“他就是你這麼操作的。逢一四七,他就跟鄉下老婆住,二五八跟鎮上情婦住,三六九呢,哦,他就跟你不一樣,而是上縣城住。”

“他在縣城裡買房了?”西門樂問,“收入上去了是吧?”

“他有沒有買房,收入是不是上去了,這個我倒是不曉得,不過我聽人說,他在城裡頭還有一個媳婦呢,可漂亮了。”

“你有想法?”

“你一個農民都趕上當官的了,哥哥啊,弟弟羨慕你啊!”

西門樂一聽這話,原來弟弟是在損他,就拿手拍他的頭:

“什麼亂七八糟的?”

羅姍見兄弟二人在一邊低聲細語,跟娘兒們一樣說閒話,索性朝馮玉耳那邊走去。

她又不敢太靠近這位高貴的女人,就站在距她三尺遠的地方問:

“你就是馮玉耳?”

“你是哪一個?”

“我是羅姍。”

馮玉耳搖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這麼跟你說吧,”羅姍兩手剪在身前,面帶微笑:

“先不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單說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我們很有緣分。”

馮玉耳是地面世界的高材生,肉身雖然枯瘦如柴地躺在一九五八號山莊要死不活,但是她的魂還沒有真死,還有地面世界人的意識。

所以地面世界的事,自然明明白白。

她聽羅姍這麼說話,覺得她像一個油嘴滑舌、泡妞的老手,上來就跟她套近乎。

居然走的是傳統路線,“我們很有緣分”!

就不想理睬,轉身揹著不看羅姍:

“緣你個大頭鬼。”

“我們真的很有緣,”羅姍又說。

“是嗎?”

馮玉耳回頭皮笑肉不笑,假惺惺地說:

“我也覺得姐姐好面善,不知在哪兒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還望姐姐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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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把臉轉過去了。

“你客氣了。”

羅姍人老,皮肉自然厚。她走上來,伸手牽馮玉耳的手。

馮玉耳看她的手不是出淤泥的種田的手,就伸出手與她的手拉在一起。

羅姍忽然覺得有一股溫暖流到了心窩,非常地舒服,親切,安逸。

她望著馮玉耳,馮玉耳也靜靜地、甜甜地注視著她!

四隻手緊緊地交織在一起,像有說不完的話,交流不完的感情。

她們,難道前世就是一家人?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馮玉耳無話找話說。

“我是!”

羅姍猶豫了一下說,“我是牛山林在地面世界時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