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檢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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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姍見自己的爺爺跟自己的公公絞打在一起,就沒有顧忌父親羅布捱了一腳的死活,而是推開徐英,站起來,跑到公公和爺爺跟前,不知道拉哪一個好,就圍著他們打轉哭泣。
牛山林這才明白他們為啥要打在一起,他見羅姍跑上去,跟著就跑上來了,向羅姍使了一個眼色。
趁二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各自抓起親人的兩條腿,使勁兒往兩邊拉。
地下世界什麼都好,就是缺少布匹。
牛山林和羅姍抓住二位老人身上的褲子一拉,就像撕報紙、扯爛棉絮一樣,嘩啦一聲開了,褲腰帶一下全拉掉了,只剩一個圈圈在腰間,像個水桶箍。
牛山林還沒啥,可是羅姍卻羞紅了臉,爺爺和公公都沒了褲子,她只好鬆手,背過身。
陸心的腳一落地,就像掙脫束縛的蟒蛇,嗖嗖躥上去,一隻手抓住林正義的頭髮,一隻手輪來打臉。
林正義腳不著地,使不上力氣,只有捱打的份了。
而牛山林是個死腦子,他不知道拉架是個藝術活,既然羅姍鬆開了手,他也就該撒手不管了,讓他們兩個人鬥去,打去,鬥累了,打明白了,跟畜生一樣,分出勝負,不就結束了嗎?
那時候戰友還是戰友,兄弟還是兄弟,是不可能改變的。
然而,牛山林卻沒有放手,而是拽住林正義的兩條腿,在空地上飛快地跑起來,他以為這樣做,是在幫父親,羅姍的爺爺就打不著他了。
其實,他是在害父親,搞得他被別人追著打之外,肚皮都磨破。
牛山林身強力壯,拖著林正義像拖死狗一樣,在空地上飛也似的跑起來,羅姍的爺爺哪裡夠得著他養父,喘著粗氣在後面追。
可是,他戰友一生沒有碰過女人,肚子上沒有鎧甲,皮肉又白又嫩,還特別薄,在草地上那麼一拖,石子樹枝草皮一剮蹭,他那個胸膛宛如滲漏的牆面,齊刷刷冒血水,宛如一道瀑布。
林正義見叫喚不好使,只有自救,他不自救那就得再次輪迴。
他抓住一棵小樹,原以為就可以停下來,沒想到牛山林鉚足了力氣,在慣性的作用下,小樹連根拔起,塵土飛揚,樹葉兒紛飛,林正義失望之餘,還是沒有忘記自救。
他再次抓住碗口粗的一棵李樹,這一次人是停下來了,可是牛山林卻向相反的方向,一個狗吃屎撲上來,重重地壓在他身上,喘大氣。
林正義忍住痛,拼住氣,嗥叫一聲,才頂開牛山林沉重的身體,慢慢翻身坐起來,看著滿堂紅,搖頭哀氣,慘不忍睹。
陸心也不追了,回身拉著羅姍,來到斑點狗和大黃狗跟前,蹲下來,撫摸著它們的頭:
“崽崽,你叫個啥名字?”
“我叫羅布。”
“那你叫個啥名字?”陸心看著大黃狗問。
“我叫徐英。”
“你們怎麼輪迴成狗了?”
“爹,”斑點狗流著眼淚說,“孩兒一兩句話跟你說不清楚,今兒之果業,是我們在地面世界一手造成的,這不怨別人,或許這就是地面世界說的,沒臉見列祖列宗了。”
斑點狗看著羅姍說,“女兒,你以前是一頭老母豬,跟我在牛山林的院裡,田地裡,這塊空地上,我們戰鬥過,咬過,趴在地上靜謐過,那時候你不知道我們是你的父母?我們也不知道你是我們的孩子。”“那時我們不通語言,無法交流。”
“今兒個,你怎麼變成人了?”
“爺爺,爹,娘,”羅姍說,“我只記得那一天,我突然開口說人話了,在院子勸牛山林去找他弟弟。”
“牛山林是哪一個?”徐英問。
“他是我在地面世界非常時期在火車站遇見的一個男人。”
“是你逃亡的時候嗎?”羅布問。
“是的!”
“看來他確實跟你有緣。在地面世界救了你,在地下世界你是母豬的時候,”徐英回憶地說,“我知道他沒有虧待過你。我當時還想,我咋沒有成為他家的豬狗。”
羅布說,“他是好人。”
“哎,”羅姍說,“他是好人不假,可是他還是我們的仇人啊!”
“怎麼回事?”羅布問。
“他是林正義收養的兒子——西門樂,他還有個孿生弟弟——西門歡。”
“我明白了,”羅布說,“難不得林正義一聽說我是你父親,他就抬腳踢我的腦殼。”
“你們怎麼把我說糊塗了呢?”陸心拉著羅姍問,“孫女,你給爺爺說道說道。”
羅姍簡明扼要地把地面世界的事給爺爺說了一遍,陸心聽完之後,慢慢站起來,在原地打了一個圈,然後朝林正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