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截過來說,“專下迷魂藥!”

“她們一年到頭才見一回自己的男人,一頭新鮮,一頭乾柴,一把火藥,燒得旺旺的。”

“所以他的藥材生意非常火爆!”

“後來呢?”

“後來村裡平白無故就多了好多孩子,鬧出許多笑話。”

“都是哪個外鄉男人的?”

“說不出來像誰。”

“在外務工的男人日夜兼程趕回來把自己的女人帶上走了。”

“就留下你們二人?”

“村裡就剩下兒童和老人。再到後來哪些聾啞殘疾人也上城裡謀生去了。”

“村裡學校合併到鄉里,鄉里合併到區裡,區裡去到縣裡,縣裡去到市裡,市裡去到省市。”

“步步為營?”

“村裡孩子唸書不變。那些打工的人又回來把孩子接走了。”

“就徹底剩下我們這些跑不動的、沒用的老傢伙了。”

“過年過節也不回來?”

“村裡沒有女人,孩子,就沒有生氣,就荼廢成這樣。”

“哦,”墨掉想了想說,“向大城市靠攏是這個時代的趨勢,你們要理解、支援。”

老頭子覺得墨掉不會聊天,不瞭解他們的心思,扶著老婆子往回走:

“理解個錘子,支援個卵子……。”

老婆子回過頭看著墨掉說,“年輕人,你要不嫌棄我們是老果果髒的話,就進屋喝口水吧?”

“不用了。謝謝。”

說完,他們往回走,墨掉沿路往核桃樹林走去。

剛走出不遠,那條大花狗站在院門外朝墨掉汪汪叫了幾聲,就跑進去了。

墨掉又嗅到蒙面男子留下的氣息了,就歡快繼續往前追。

穿過幾根荒蕪的稻田,又來到一柄青瓦灰牆的四合院外,氣息沒有了。

墨掉心想:“難道進四合院了?”

抬頭看時,樹上釘了一塊牌子:老屋裡。

墨掉走上去,使勁兒敲了幾下院門:

“有人嗎?屋裡有人嗎?”

裡屋傳來兩聲狗叫,就沒有動靜了。

墨掉心想,“有狗的院子,就一定有人,我就站在門外等。”

果不其然,一條雪白大狗走在前面,一個老頭兒走在後面,遠遠地那個老頭兒就問:

“你幹啥子的?”

“大爺,我想給你打聽一個人?”

“誰呀?”

說話間,人和狗就來到院門口。

那條大白狗看上去很乖巧,好似白雪。

跟墨掉很有緣的樣子,搖頭擺尾,熱情大方,一看就是一條有家教的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