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走過來拉哥哥起來。

西門樂拐了他一下,不要他碰。

西門歡就站直身體,在哥哥跟前停留了幾秒,然後轉身來到父親跟前,站在那裡不動了。

林正義在心裡暗想,“今兒個她們要是都上麗人院去了,你兄弟倆立馬就成了光棍兒,又回到三條槍的年代。”

想到這裡,他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然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打滾的西門樂,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跟木樁一樣的西門歡,心裡那個氣啊,要多大有多大,把臉都憋變形了,可就是發不出火。

眼看就要憋出內傷,羅姍卻走過來,林正義心頭一喜:“這個兒媳婦雖說心眼兒多,人品有點壞,但終歸還是回頭轉意,可教也。”

於是來迎上去,一把抓住羅姍的手,喜出望外地說,“姍姍,還是你知書達理,體察老夫的心情。”

“爹,”羅姍溫柔地說,“我們才重逢又要分開,不是我們無緣分,而是方蓮姐那裡的誘惑太大了。”

林正義一聽這話,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撐不住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抱住頭,唉聲嘆氣地自言自語:

“如今啊,農村的女娃子跑到城裡去了,城裡頭的女娃子跑到國外去了,城裡鄉下全是男娃娃,這還要得?這個會所那個舞廳再收留一部分,這個老闆那個官員再養四五個,還有一部分傷了痛了看破紅塵,單身不婚了,這樣一來,地下世界又跟地面世界一樣,他哥弟倆恐怕又要當一輩子光棍兒囉,這還要得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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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歡心裡雖有數,但終歸沒有底。

女人橫心,鐵石毒蠍。

但是他一直鼓勵自己,千萬不能下軟蛋,不能丟了地下世界男人的顏面。那墨掉說不定就貓在附近看他的笑話呢。

可是,他又不得不有所作為,寬慰老人的心。於是看了看四個女人,然後矮身來扶父親起來。

他不來扶林正義還好,他一伸手,林正義就跟他火了,劈頭蓋臉罵起來:

“你還讀過大學,還當過幾天幹部,在社會上還跑了那麼幾年,見識也不少了,你咋就生得那麼陰呢?”

“自己的婆娘都去麗人院住窯子了,你不去拉她們來扶我,我能給你當婆娘嗎?”

“歡歡啊樂樂,不是當爹的說你們,你們兄弟倆,在愛情這方面,就是心裡想得多,嘴上話太少了。”

“愛情這個東西除了有儀式感之外,還要大聲喊出來,唱出來,拿出來。你們至今都沒搞明白女人這一輩子要的是什麼?”

“如果你們連這個都不曉得,還混個球。啥子事情都陰在自己心裡,哪個曉得?格老子的,你們不主動爬上去,難道還要她們趴下來?”

“爹,你先起來。”

西門歡硬起頭皮來扶林正義,就打斷了父親的話。

“歡歡,你這個時候管我幹啥子?”

“我不管你,那就更莫得哪個人看得起我了。”

“哎喲約我的歡歡,你把我照顧得健健康康肥肥胖胖有個卵用?我又不能給你當老婆使。你趕緊地把她們給我追回來。你們要記住,爹沒有可以,不能沒有媳婦。”

“她們跑了犯法不?”

“雖不犯法,但會槍支氾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