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快劍鬥強弓,幼虎搏豪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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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秋見屢屢受創的對手頃刻之間,便已呈現出新力煥發,頹勢盡去的氣象,瞄準沈澄胸腹的單起眼眸眯得更緊了。
氣力於一呼一吸間恢復如常,尚可解釋為將道門吐納之術練至精通境界所致。
但沈澄就連肩臂處的肌肉,也似比片刻前強壯結實三分,非道門功夫深湛所能解釋。
這種種令久習武藝的好手,尚且無法理解的奇妙變化,令李雲秋想起了被自己一箭射死的鐵劍門道人。
常言雖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可在許多時候,這只是因為所謂的強龍還不夠強而已。
昔年的通正道人不過一人一劍,便把五家上一代高手殺得零落。
李雲秋的父親,當時豈非同樣手持星落銀空劍?
可這何曾礙著通正道人雙手舉劍疾劈,單憑劍上勁氣就把他對半切開?
眼前的少年,既然尚在煉筋境界,與當年的通正道人自然沒法相比。
但他流露出的無盡潛力,足以支撐著少年走到昔日道人的高度。
就連姚琰欣,似乎也不曾帶給李雲秋這般確切無疑的認知。
李雲秋年少時在外遊走多時,遇見過無數比自家兄弟四人強大得多的對手。
之所以能安然回到小鎮,執掌家業二十年,只因他知曉戰前作好必要準備的重要。
只要情報充足,準備妥當,就連煉神境武者也曾折在雲林四傑的連手之下。
沈澄雖然前途無限,可心性經驗畢竟尚未到位。
若非必須安排充足人手,儘可能拖延道觀主力的腳步,避免最後一撥剛剛離鎮前往州府的車馬被截,此刻的沈澄已經是個死人。
世間獵者,素來是為求獵殺得手,機關、詐術、偽裝。
甚至群起而攻,無一不可為己所用。
然而不知為何,陷入單打獨鬥處境後,李雲秋只覺沈澄手中鐵劍,比麋鹿頭上雄壯尖角猶要誘人注視。
當下迅發一箭,直取沈澄握劍手腕!
以目前兩人相距,沈澄未及衝鋒至李雲秋身前,李雲秋已足連射八箭。
倘若沈澄抱持昔日戰法,仗著鐵劍蠻勁砸開箭矢,氣力必然大有衰減。
衝至李雲秋近身時,劍勢也將如強弩之末,在一身武學尋不得明顯短板的李家家主面前佔不了好處。
然而全真劍法乃是內家正宗,劍力虛實並用,講求用勁合宜巧妙,勝於偏重勁力雄渾。
近身接戰時,自是勢如風火的山河鐵劍勢,更能將沈澄力道和內勁上的優勢發揮。
但擋箭自守,只須出劍角度準確。
壓根用不著全力以赴,即可架開飛矢,又何必徒然把力氣耗光?
沈澄鐵劍斜斜削出,一式“蒼松迎客”將鐵箭砍落在地。
憑著這天下劍術大多具備的尋常招式,就破解了李雲秋射殺過鐵劍傳人的強橫弓術!
“與李千影那連內勁也未曾掌握的廢物不同,你所射箭矢,可怕處不在鐵箭鋒尖本身,而在箭上裹含的強勁內勁。”
“但在內勁水平不輸於你的真正強者面前,你的箭便變得半點也不可怕了。”
沈澄全力壓制著接箭後手臂抖顫,劍式一絲不苟,護著上半身緩步踏雪前行。
李雲秋一箭之力,自然沒像他口中所言般無關輕重。
哪怕運氣於臂護著半身筋脈,架開鐵箭一刻的猛地震盪,仍然對沈澄的軀幹造成了一些傷害。
最多再接三箭,沈澄的右臂便再也抬不起來。
但他並沒打算給李雲秋再度發箭的機會。
這座戰場,由他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