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計劃讓他投靠的上宗前輩,則顯然對這秘密所知甚詳。

沈澄沒覺得她的盤算有甚麼兇險的。

只要到了州府,天高海闊任他飛,又不是非得按照姚琰欣鋪排行事。

他對小鎮所謂秘密,好奇心著實不大。

更沒有到寧可冒上不必要風險,也要尋根究底的地步。

如今他於觀中待遇大有改善,尋常弟子瞧他之時,面上均有敬仰之色。

真傳們更是因著姚家姊妹的緣故,對他採以近乎平視的態度。

但越是如此,沈澄便不時回想起初初穿越之時,險些因為攢不夠藥費,而死於風寒的淒涼處境。

那時未曾顯露任何價值的他,就算死在路邊,也沒一個人會關心。

姚琰欣或許真誠,見他武藝長進時由衷欣喜,騙不得人。

但姚凌欣在內的真傳和任職司的道人們,心底仍不免把他當成高階打手看待。

諸般禮遇厚待,過眼煙雲矣。

沈澄於殿上勸勉張山河的一番話,何嘗沒有自我警醒之意?

反正他如今已得了道籍,就算明真觀一夕消失,他仍可以全真弟子身份四下活動。

不外乎是於面對鐵劍門的舊仇時,少了一座本就不算穩固的靠山而已。

沈澄深深吸進一口氣:“你我何時出發?”

“你若不願等上你姊姊,我也能理解,只是其中風險,你心中也當有數。”

姚琰欣聽得姊姊,笑意無奈:

“我倒想等她,可她久留在偏殿上不願歸來。”

“倒像把那外來神明頭上瓦頂,看得比自家基業還要重,難道我等真能等她到明早嗎?”

“只這會耽誤一個時辰有餘,訊息早已傳到鎮上了。”

“五家此時想必已精銳雲集,欲與我等決一死戰……只是,聚集的地點是在李府。”

沈澄眉頭一動:“難道不是?”

姚琰欣大笑:

“人人以為我要尋李雲秋第一個開刀,我偏乘另四家空虛,集中力量一家家掃蕩過去。”

“先將馬家位於鎮外的馬場燒成白地,教馬折韁那老兒誇口良駒百匹、良田千畝,盡化飛塵。”

“緊接著黃、韓、沈一家家攻去,五家聞訊,勢必派回精銳守家……”

沈澄眼前一亮:

“但對這三家的攻勢僅是佯攻,真正的核心力量,早已守候在李府之旁,隨時施加雷霆一擊!”

“這般佈置,已近兵法,哪怕是那自詡熟知兵務的馬卓紅,亦是不如。”

他與姚琰欣再度相顧一笑,自然也不說破這番佈置,九成是姚凌欣趕往偏殿前的傳授。

一帥一將,出發在即。

忽見得一名道人匆匆趕至,悄聲在姚琰欣耳邊說了幾句話。

姚琰欣聽了先是愕然,隨即明悟,下一刻便化作勃然大怒:

“失策,失策!”

“李雲秋那廝當真是五家第一智計之士,我計未曾施展,已被他反過來用在我等頭上。”

她盯著沈澄,雙眸裡怒氣難消:

“這廝死了嫡長女,放著這許多女兒不顧,非要把私生子劫回去作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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