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橋頭形勢,實力較弱的李恆雖仍堅持出拳,但力道和招式均已不在狀態,對沈澄早已形不成威嚇。

而從州府風光歸來,一心於亂局中乘勢而起的高材生杜建,此時已不知多少遍懷疑人生。

已是整整一個半時辰過去,眼前少年竟然仍是不知疲乏,一拳重似一拳地掃擊過來!

杜建每接一拳,肩頭便沉重一分,吐納換氣之時心肺如遭刀割。

想要提出罷鬥,卻又拋不開面子。

事實上,從他被沈澄單手壓制,全然抽不開手腳來援救落水二人一刻起。

道觀新星的面子,早就丟得一點不剩了。

只是杜建自身當然不會承認。

他自問與沈澄同境,所使拳術、吐納方式也全然一致,決沒有被對方全面碾壓的道理。

十數年練功歲月,難道全練到狗身上了?

杜建心意已決,猛地大喝一聲。

雙拳齊出,拳風未曾襲體,喝聲已足懾人!

全真真傳,霜降神拳!

這是他得州府上宗道人賞識而獲傳授的拳法,連道觀的一眾真傳們也非人人習得。

拳只一招,力求剛猛凌厲之能事,勢如冰霜蓋頂將生靈掩沒。

杜建自知未曾將這拳法練至小成,一直沒敢動用。

但為著掙回面子,只能行險一搏!

誰知他拳頭離沈澄尚有半丈之遙,沈澄就像早已作好準備似的。

驟然間壓低重心,一記掃堂腿如靈蛇出洞前伸,啪啪掃中杜建脛骨。

乘杜建立足不穩,足尖疾挑小腹,爽快將杜建送進冰冷河水。

全真真傳的霜降神拳,竟連拳風也不曾刮到沈澄身上半分。

李恆見沈澄身法驟地加速,反應不及。

雙臂剛剛抬起,便被沈澄掃腿餘勢掃入河裡。

沈澄電閃般站直回身,雙拳硬撼跨越十餘丈之遙飛縱橋頭的孫長殷!

拳掌相交,勢均力敵。

但孫長殷步法比沈澄快上一分,足跟猛地叩在沈澄足背,震得他後跌兩步,堪堪立在橋邊。

孫長殷面無表情,抬起手掌拍落沈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