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沈澄進展過於明顯,只要是修行之士就能看得出來。

信口胡謅非但無用,還會招來禍患。

於是胡道人只能躬身行禮,形貌恭謹:

“氣盛骨壯,為武道大材。”

“大小姐得此人才,實乃幸事。”

姚凌欣目現喜色,伸手於沈澄肩頭上輕輕一拍:

“苦練多時,終有所成,心情如何?”

沈澄心中自也頗為欣喜,行了一禮道:“全賴大小姐相助。”

姚凌欣笑道:“我可沒教過你一天武藝,指點過你一天吐納。”

“道童出身,有此一日實在不易。”

“只是你既已練出頭了,我也決不會虧待於你。”

“回去歇息一下吧,明早觀門前等。”

眼看著沈澄出了院子,胡道人才問道:

“大小姐,您說您從未在練武之事上幫助過他,是……”

“當然是真的。”

姚凌欣說道:“正因他沒受過高人指導,仍能練出一身武藝,我才這般看重他啊。”

女道人秀眸微垂:“觀中數百道童,不知尚有多少人如他一般天賦異稟。”

“要是爹爹想事情沒這麼死,願意把入門的武藝靜功教給道童們……”

胡道人驚了一驚:“大小姐此言差矣!要是讓這些平時受慣欺辱之人練成了武藝,怎能與觀中弟子和平共處?”

“只是沈澄一人,隨時能制,但若是人數多了起來,只怕彼患無窮!”

姚凌欣卻似若無其事:“假如大師兄搶先走出這步,從道童中招攬得大批人才助陣,情況不是隻會更壞嗎?”

胡道人啞口無言。

“沈澄的出現,帶來了嶄新的機緣。”

姚凌欣微微一笑:“至於這路能否走得通,就得看他能走到哪一步了。”

她想起妹妹回房後,破口痛罵了沈澄整整數刻鐘。

卻在緩過氣後,吐出了心底話:

“這小子骨子裡有烈性,觀中上下,沒誰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