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華麗的衣裳,加上各種厚重的發飾,耳環,涼音忽然覺得,自己的整個人都重的發沉。

若是一直戴著這些,脖子都會發酸的吧?

打著走個過程就離開的心思,她的神色從始至終都平平淡淡,也無大喜,也無大憂。

就那麼草草的走完了過程,可是瞧著眼前的千萬將士,與那些她平日都未怎的接觸的大小臣子後,她的心裡還是十分的複雜。

這麼就變成南雲的女皇了嗎?

她才回到南雲不久吧……

雖是如此,但是這些時日,卻是發生了好些事情呢。

那個初來南雲時,與她相處甚好的南雲涼欣,盡管只是利用她,但有時候聽到她為自己說話,心裡還是沒來由的有些溫暖。

如今入了天牢,又被傷的再也醒不過來,著實也是有些惆悵。

那個裝模作樣的南雲涼笙,早在東離之時她便覺得,這個女人或許會是自己在南雲最大的敵人了,可是如今想來,她卻是個最最真實的敵人,至少她沒有再裝成自己的朋友了。

一個被男人利用的可憐棋子。

斯年呢,他最後的道歉是在對不起什麼?

是當初他傷害自己的事,還是他沒能救出她父皇的事呢?

興許都有吧。

想著想著,她的心裡莫名有些惆悵。

其實她自己也有錯吧?

或許吧……

惆悵之時,整個過程她也走的昏昏沉沉,幾乎都未在意什麼,只是隨著白柳的安排走著。

終於舉行完了登基大典,人群散去,涼音卻是疲憊非常。

倒是白柳十分歡喜,一回到寢宮,她便笑盈盈道:“如今您便是南雲真真正正的女皇,皇後娘娘在天有靈,定然也會為您而高興的。”

涼音默了默,沒有開口。

又聽她道:“陛下,對於朝中的臣子,您覺得……”

說著,她又意味深長的止住了話語,似乎想聽聽涼音的意見。

涼音緩緩坐下,任由宮女將她的發飾一一取下,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半響才道:

“兩位丞相的離開,勢必讓朝中大缺人才,曾經由他們負責的事情也沒了負責之人,只能辛苦白國師先行處理了。”

頓了頓,她又道:“而其它的,白國師可以多多想想,例如哪些能重用的,可以多多提攜,而不能重用的,就先放在原位,再廣納賢才,盡量讓南雲的內部恢複正常,以免被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是。”

白柳輕輕點頭,心裡欣慰非常。

又聽她緩緩地接著道:“我打算今晚便離開,需要下道聖旨告之天下嗎?”

白柳垂了垂眸,“這……若是皇後娘娘在,她只會傳一句話,就如昔日她去淼城接你時,她也只留了一句口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