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柔柔弱弱地接著道:“只是不曾想到,五妹被二妹的人逼的落崖之後,斯年將軍也會為救她而一起跳下,如此真情,難怪二妹會氣不過,若不是五妹一直護著兒臣,兒臣約莫也沒命了,只是三妹被她的毒藥誤傷,著實惋惜極了。”

瞧著夏水月那似信非信的雙眸,南雲涼欣心下沉重,後又接道:

“五妹與我感情好,二妹三妹也不差,看到她們這般互傷互害,兒臣真真心痛極了……”

說話的同時,她又再一次撲到了南雲桑水的身上,萬分傷心的痛哭流涕著。

雖然面上痛徹心扉,但心裡卻凝重非常。

原本還想將一切都推到涼音頭上的,但又忽然想起自己引她來時,說的是自己的人看見了南雲涼笙。

若說是她設埋伏殺了南雲涼笙,那麼這一地被毒死的黑衣人壓根就解釋不了,傻子都看的出來黑衣人不是她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她毒死那麼多。

所以只好臨時變了個方向,將一切髒水潑到南雲涼笙的身上了,反正懸崖那麼高,她涼音也不可能活命。

況且,就算她活下來了,自己剩下的三百多人也已經全部提前趕下去了,一定會將她完全滅口。

到時死無對證,就她一個活著的,還不是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不管說是南雲涼笙的計劃也好,還是涼音的計劃也罷,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將她二人一箭雙雕,只要弄出了她們自相殘殺的模樣,還管是誰先動手的作甚?

沉思之時,卻是夏水月甚是陰沉地望向她道:“此次笙兒犯了大錯,確實該罰,但罪不至死,若她真真是想殺了你們來發洩,被音兒殺了,倒也能夠理解,但若她是死於非命,本宮定然不會放過殺她之人。”

頓了頓,她又道:“而音兒才回來不久,便又遭了此等變故,身為她的母後,本宮必將會深查此事,不管今日的一切是否如你所說,本宮都會親自查證。”

南雲涼欣的心裡寫滿了不屑,什麼叫“身為母後”,將話說的如此好聽,她倒是為之難受一下啊!

一連失去了兩個女兒,還有一個中了劇毒,她也只是有些失望與生氣,全然瞧不出半點憂傷的模樣,昔日涼音失蹤她就這樣,嘴上說著多麼傷心,要到處找她,實際還不是一點傷心的模樣也沒有?

在她眼裡,最多隻有利益,哪有什麼女兒?

想是這般想著,她倒依舊裝的十分難受。

又見夏水月甚是憤怒的收回了目光,爾後緩緩轉過了身。

“來人,將三公主帶回去,讓太醫好好給她瞧瞧,而大公主,便先送她回府,剩下的,都給本宮下去找五公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回宮。”

話罷,懸崖上的眾人不一會兒便紛紛撤退了去,一半往山下沖去,一半則小心翼翼地將南雲涼欣與南雲桑水帶離了開。

而那轉身離去的夏水月忽然腳下一顫,差點摔倒在地。

旁邊的白柳連忙扶上,“娘娘,您……”

“無礙。”

她輕輕搖頭,搖頭的那一瞬間,一滴淚水悄悄滑過眼角,爾後緩緩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