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蹙了蹙眉,心下一片明瞭,他便說今晚回來時有些不對勁了,不僅府內多了個涼音,還有好些個他安排來收拾寢室的丫鬟都沒了身影,就連那幾個皇後安排來的,也在方才被於若悠的丫鬟給叫了出去。

雖然明面上所有人都會以為於若悠又開始折磨洛瀟然身邊的丫鬟了,但也只有他知道,是洛瀟然又開始利用於若悠了……

不過半天,他便突然將身邊的眼線清了一大半,甚至還懷疑起了他,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又是那個涼音?

想著,他這才畢恭畢敬的笑了一笑,“殿下說的哪裡話,您身邊的人,無論您怎麼安排都是情理之中,哪需尋問老奴的意思呀……”

洛瀟然輕輕點頭,這才有些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如此正好,那便下去吧,早些休息,對了,近日那七小姐都會住在府裡,本王身邊的事,便由她來處理吧,你呢,多去外邊跑跑,盡量為本王多打探一些訊息回來。”

白公公的臉色暗了暗,心中自是明白他想將自己支開,一時不由苦澀非常,“殿下,今日之事,讓您不敢相信老奴了嗎?”

他淺淺一笑,卻是不言不語。

見此,白公公輕輕嘆了口氣後,終是緩緩地退了下去。

留於書房的洛瀟然眯了眯眸子,見他退下後,才再次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世道,他最相信的只有利益。

只有和利益扯上關系的,他才敢相信,就比如若是有人說她愛他,他一定不會相信,甚至會因為猜疑她的目的而抗拒她的靠近。

但若有人擺明瞭立場,同他說出了自己想要的,他反倒會更加放心讓她靠近,至少她的目的他是知道的,而牽扯上利益的東西,總是比較簡單明瞭。

對於白公公,他是願意相信的,可有些時候,一些必不可少的試探也是必要的。

只是白公公的反應如此正常,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可他房裡的東西,又有誰能動的了手腳呢……

次日,如昨天那般泡完澡後,他便喝下了涼音熬好的藥,昨日下毒的幾個丫鬟果然遭到了於若悠的毒手,而昨日檢查被單的眾人也被洛瀟然悄悄送出了離城。

不過一日,吸血蠕蟲之事便被完全壓制了住,諾大的離王府內,除了涼音及洛瀟然與白公公,便僅剩那個暗處的下毒之人知曉洛瀟然近日是在偷偷解毒了。

雖然洛瀟然已經故意對外說自己是感染了風寒,要多吃幾日藥,但在其它不知情的下人們眼裡,他讓涼音親自熬藥的舉動,還是變成了他對涼音的寵愛非常。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常常一同呆在房屋裡泡澡之事,更是傳的沸沸揚揚,幾乎離王府的每一個下人都知曉了這件事,偶爾瞧見涼音之時,更是恭敬的像在看王妃一般。

第七日,涼音如往常一般熬好藥後,正欲送去書房,卻是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跑到了她的身旁,“七小姐,府外有人找您。”

涼音的臉上閃過絲絲疑惑,“找我的?他可有說名字?”

那丫鬟撓了撓腦袋,“好像是叫小畫吧,也是丫鬟打扮,鼻青臉腫的,還在哭呢,約莫是個受了欺負的小丫頭,需要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