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兩個丫鬟的臉上均是紅撲撲的,心裡更是羨慕至極,隨著涼音的輕輕點頭,她們這才緩緩地退了下去。

卻是涼音十分不滿的推開了寢宮的大門,“不過是熬點藥而已,你幹嘛把話說的那般曖昧?”

寢室之內,寬廣萬分,便見那豪華的大床邊上,放了兩顆晶瑩剔透的夜明珠,燭燈裝扮於四處,幾乎將裡頭的每一處都照的好不明亮,再往前,是一塊輕薄如紙般的屏風,若隱若現的將另一頭的兩個浴桶輕輕映入眼簾。

洛瀟然面色平淡,只是坐在水黑的那一個桶裡靜靜的閉目養神,“她們本就知曉本王一直只喝你熬的藥。”

她輕輕一嘆,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走到屏風旁邊,將手上的衣服扔到了不遠處的桌子上,“衣裳還你,多謝。”

瞧著她如此無理的模樣,洛瀟然倒也只是見怪不怪的睜開了雙眸,而後餘光輕輕掃了眼身後,這才道:“洗幹淨了之後,果然更像人了一些。”

她唇角一抽,“哪能,在殿下眼裡,不就你自己才是人嗎?”

他緩緩起身,倒也沒有再次讓她拿浴巾,而是自己拉過浴巾便輕輕圍到了身上,這才有些平淡的出了浴桶,“你倒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日子一久,本王沐浴都不避避了。”

“你別誤會,我可沒有看你!再則,你這黑不溜秋的模樣,也沒避的必要吧?你好好清洗清洗吧,我先去給你熬藥。”

說著她便若無其事的轉身走了出去,卻是剛一走到門口,又聽洛瀟然忽然說道:“於風身上的毒是你解的吧?為何不解了自己身上的?”

那帶著質問的話語讓涼音的腳步微頓了頓,倒也只是平淡的轉過了身,“解藥用完了,自認倒黴咯。”

“你對本王,倒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她嘆了嘆,“如果你能讓別人來看你洗澡的話,我倒是樂意客氣一點,但是男女授受不親,既然你也說了我們沒感情,還整天讓我守你房裡看你泡藥,又與那些丫鬟們說的那般怪異,好似你對我極其寵愛一般,甚至那般護我,讓所有人都誤會了你我的關系,但你我分明便沒什麼,也不可能有什麼!你這般,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他蹙了蹙眉,也未生氣,只是緩緩踏入了那個幹淨的浴桶之中,這才一邊清洗著身上的藥漬,一邊道:“有何不妥?你是本王的妾。”

“但我現在還不是!”

“你想何時是?只要毒清,本王可隨時許你名分。”

瞧著他似乎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一時間,她不由有些不耐煩了,只冷冷著道:“我對當你小妾沒興趣,也不想成日看你沐浴!”

他的眸光微暗了暗,細細的思考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道:“你現今不過是不開心本王沒有許你名分,怕本王日後負你,會讓你名譽掃地罷了,且放寬心,本王從不食言。”

頓了頓,他又語氣平淡地接著道:“再則,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是你說此事莫要聲張的,即是如此,本王又該讓誰替本王熬藥?”

她怔了怔,一時竟是有了些許心虛之意,“你不是有金拾木九嗎?”

“他們從不做這些。”

她心下無奈,“那他們天天跟著你幹嘛?”

“保護本王。”

說著,他緩緩起身,拿過浴巾擦幹身子後,才為自己輕輕穿上了衣裳。

瞧著屏風那頭若隱若現的身軀,涼音的小臉又是紅了一紅,只道:“那你還有那些丫鬟啊,她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他面色陰沉,穿戴整齊之後,便繞出屏風緩緩向她靠近了去,“知曉本王中毒的已然全被本王送回老家了,所留下的都只以為本王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