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的男人忽然沖向自己,她不由又伸手擋到了他的跟前,“誒,我知曉你要問什麼,也明白你的各種驚訝,又或許你想馬上清楚我拿那些薰香幹嘛,但我這人懶得解釋太多,一句話,薰香有毒,剩下的你自己查。”

洛瀟然的眉間閃過一絲憤怒,霎時便急切著道:“本王要問的是,你那句一百來只吸血蟲是何意思?”

她長長一嘆,“字面意思啊!有人偷偷在你墊被的棉花裡放了極其貴重的吸血蠕蟲,此蟲可以隔著棉花及布料吸在你的衣裳外,滲透你的面板,吸走你的血液,最後留下一些粘粘的液體,如是汗水一般,讓你夜夜汗流浹背。”

瞧著眼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她惆悵的呼了口氣後,又道:“此蟲壽命極短,死後便會化為血水,不過你們皇族的人好似每天都換床單被單,隔幾天就會換下墊被啥的,但看你這毫無血色的模樣,應該已經被好幾批蟲子吸過血了。”

頓了頓,她又有些漫不經心的接著道:“哦對了,此蟲盛産於夏,但咱們這卻是初夏,所以一般不是咱東離國的,至於哪一國四季如夏,你心裡知曉便好,不必同我說,能有這麼多蟲子的定然是個大富大貴之人,你的仇人你便自己解決吧。”

洛瀟然的雙手緊緊而握,心下一團亂麻,許久之後,才緩緩地接著道:“那薰香……”

她冷笑了笑,“一個時不時就受蟲子吸血的身子,加上含有劇毒的薰香,僅僅只是頭疼,已經夠好了!這些你心裡有數便好,不必讓太多人知曉,畢竟能在你身邊潛伏這麼久,多半也不會有多簡單。”

聽著她的話語,洛瀟然的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更是被那“蟲子”給惡心的差點幹嘔出聲,一想到自己每天睡的床上都被偷偷放了蟲子,他的心裡便一片冰涼,反感至極!

強忍著心底的怒意,許久之後,才聽他道:“本王這就讓人準備,你在此等候便可。”

說著他便轉身走了出去,卻是涼音忽然又道:“等等,我方才說的藥材只是其中一半,還有一半你再記……”

“涼音!本王命你馬上開一副藥單!”

不等她說完,洛瀟然霎時便大吼了一聲,心中更是滿滿的怒火,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藥材,竟還同他說不要寫藥單,全讓他一下就記住,存心耍他的是吧?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她十分不甘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後,終是緩緩拿起了一張白紙,“自己記憶不好能怪誰,而且筆都斷了……”

“來人,馬上給本王拿十支筆過來!”

他再次大吼一聲,吼完又冷冷地瞪向了一旁的涼音,“你便祈禱本王能在墊被上找到什麼蠕蟲吧,否則,本王定會讓你變成蠕蟲!”

說完他便快步的走了出去,也不管留在原地的涼音有多不滿。

急匆匆的沖回了寢宮,將守在門口的丫鬟全部叫進去後,他才一臉嫌棄的將被子與墊被全數扯到了地板上!

“將這些被子全部抬到門外,用剪刀剪開墊被,本王要瞧瞧這棉花的質量!”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直把那些個丫鬟們嚇的不輕,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被子一一抬了出去。

寢宮之外,五六個丫鬟小心翼翼的圍在棉被的周邊,更有數十個侍衛恭恭敬敬的守在四周,看著地上的棉被,均是有些好奇不已。

一旁的洛瀟然面色凝重的蹙著眉頭,看著那些個丫鬟拿著剪刀將那墊被的周圍輕輕減開,而後緩緩地將那些棉花一點一點撕開,拉出。

輕柔的棉花隨著她們的動作一點一點露出,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那棉花的質量有多不一般。

就在丫鬟們小心翼翼的剪到中間處時,突然,一位丫鬟驚呼了一聲,“啊……”

眾人猛然望去,卻是正好見她一臉害怕的將一隻粘粘的白色蠕蟲甩到了地上,“蟲,好惡心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