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私舞弊。”

“徇私舞弊?不至於吧,最多算個假公濟私。”

藺晨“呵”地一聲輕笑:“還真是無恥的坦蕩蕩。”

紀德灌了一杯酒,沒接話。

沉默的喝了幾杯酒,紀德開口:“放心,此次後,我會和你公平競爭的。”

“公平?”藺晨輕眯眼睛,“將我支開,然後讓她和你去y市,你認為是公平嗎?”

紀德訕笑,知道自己此次做法小人了:“不是說了麼,此次之後。再說了,你跑到人家報社掀起風浪,那報社社長可是為了巴結你才將她派來北京做我專訪的,你能使手段,我就不能找良策?”

藺晨抬了抬簾,動作慵懶,潑墨的眼瞳看著紀德,忽然說:“我的申調已經批下來了,回國是敲定的事情。”

微頓了下,他食指敲著酒杯,聲音沉了下來:“紀德,我和她認識那麼多年,你比不了的。”

紀德似笑非笑著:“是麼?比不了?你就那麼有把握她會喜歡你?”

“不確定。”藺晨誠實回答著。

他不確定沙輕舞的想法,一次次的試探都讓他拿捏不準她對他的心思。

但是,當初他也不確定。

也許,愛情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的,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沒有理由。

當他們穿梭在茫茫人海中,順著川流不息的街道徘徊時,在下一個轉角處相遇,然後對視。

那瞬間,莫名的情愫在空中交彙,形成一條叫做“愛情”的電波。

愛情,本來就莫名其妙,像是他們這樣的,更是莫名其妙。

可是,愛了就是愛了,誰也沒有辦法解釋。

藺晨向來沉默寡言,紀德雖然與他交好,但許多時候他也猜不透藺晨心裡的想法。

一句“不確定”莫名的讓紀德整顆心都吊了起來。

“不確定是什麼意思?”紀德緊張地問他,“是不確定她會不會喜歡你,還是不確定你自己的把握?”

藺晨背抵著牆,默不作聲的推開木窗,伸手撿過桌面的煙盒,敲了根咬在嘴裡,微低著頭點火。

噴吐出一口煙霧,迷離的眼睛眺望遠處,暗自低了低手,拿著火機漫不經心的轉著。

再開口時,聲音沙啞致命:“都不確定。”

他和沙輕舞多年的情分確實無人可比,但往往這也是致命的一點。

會不會,她只是將他當做鄰家哥哥?別無他想?

又抽了口煙,心思沉重起來。

有時候他覺得今晚就不該放過她,就該狠心地把她逼到牆角,要一個答案。

但對上那雙黑溜溜的無辜眼睛,他就心軟了,捨不得了。

一根煙,不知不覺抽完了,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上。

依然心事重重。

紀德開了一瓶酒遞過來:“行了,別深沉了。”

藺晨接過,灌了口,忽然偏過頭,猶疑地問:“你,喜歡她什麼?”

紀德一頓,然後笑:“你這樣光明正大地跑到敵營來刺探軍情可不好吧?”

藺晨也沉沉的笑了聲:“好像是不太好。”

“再說了,你這哪算是問題。”紀德心不在焉的撥弄著花生殼,“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會讓你喜歡,可你偏偏就是說不出喜歡人家的理由。要是分手了,別人問你分手的原因,你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啊,愛情......根本無理可循,和女人一樣,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