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繼續嗎?”沙輕舞忽然壓下眼睫,輕輕低喃。

她要的那種安全感,藺晨可以給她,只是太短暫了。

有時候,她真的矛盾,那個給她安全感的人是藺晨,而那個讓她極度不安的人還是藺晨。

心,彷彿還飄著,找不到可以停泊的港口。

回到梵悅,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拉開冰箱,食材滿滿,想來是伍嫂剛準備的。

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按下開關,燈,亮了。

大概也是伍嫂吧......

盯著那通亮的吸頂燈,莫名煩躁。

食指來來回回,將燈反複摁亮和關掉,幾分鐘下來,也沒能將它按壞,突然有些討厭這燈泡的質量。

剛脫完衣服,打下熱水開關,手放在花灑下,等了半天水還是冰冷的。她皺了皺眉,忍著胸腔裡的煩躁將浴袍披上。

本想去看看廚房的水龍頭有沒熱水,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伍嫂留在桌面的便利貼,上面寫著——‘浴室的熱水的水閥壞了,藺先生記得請物業過來看看’

突然,沙輕舞唇角一揚,杏目彎起。

抱著睡衣推開藺晨的房間門,掃了圈,最後視線落在魅藍色桌面的煙盒上,淺灰色的包裝,金條鑲邊。

神差鬼使地,她彎腰拿起,掀開煙盒,瞅著裡面二十根規規矩矩擺在裡頭的煙,目光怔忪。

“看什麼?”

她回神,把煙盒合上遞過去,發出疑惑:“一包煙為什麼是20支?”

藺晨接過煙,笑了笑:“坊間傳說,每一支煙都有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她好奇追問。

他將煙盒丟進儲物箱,懶懶一句:“太多,忘了。”

沙輕舞狐疑。

藺晨發動引擎後,又補充:“煙卷的過濾嘴採用的是煙用丙綸絲束,這種物質易吸濕,在沒有塑膠玻璃紙包裝的時候,20支丙綸絲束的量在短期內的吸濕程度不至於令煙發潮。”

抽回視線那刻,她也從記憶碎片裡回醒。

暖黃的燈光傾灑,落在她的發端,半蹲而下,將煙盒歸位,想了想,還是開啟一旁的膝上型電腦,搜尋了“煙 20支”,立馬有了許多答案。

其中一個是這樣的:

一支初識,一支心動,一支記憶,一支守候,一支沉默,一支等待,一支想念,一支孤獨,一支瘋狂,一支重逢,一支傷害,一支徘徊,一支猶疑,一支假裝,一支脆弱,一支解釋,一支信任,一支堅定,一支愛你,一支泓繹。

沙輕舞視線忽然定格最後的兩個字上。

泓繹?

恍然,她輕的一笑,無奈著又無語著。

所謂坊間傳說原來是藺焉的文筆。

直接登入微博,找到藺焉的原文,沙輕舞在底下評論了一句:沒有後悔嗎?

按照藺焉的個性,難道就不後悔當年一言不發的離開中國?難道就不後悔和牧泓繹空白了八年?

當時藺焉剛吃完晚飯,捧著電腦趕稿,看見微博提示,點進去一看發現沙輕舞評論了她——

‘沒有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