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緊閉成一條優美弧線的的眼瞼慢慢分離。淺紫色的眸子緩慢移動了一下,猶如皎月在碧水波光中投下的影子深邃而虛幻。煙霧縹緲,隔著金絲細紗簾,堂下人影攢動。

女人輕輕晃了一下頭,拂在大腿處的左手輕揉了一下太陽xue。漸漸的,熙熙攘攘喧嘩吆喝聲夾雜著觥籌交錯的聲音才明晰起來。“著實喜歡不了這種喧鬧的氛圍!”女人皺眉,側臥時間長了,

支撐在下頜的右手已經麻痺。她只好打消立馬起身的念頭。“主子?!”簾外的女僕似乎察覺到了裡邊的些微動靜。“拍賣會何時開始?!”女人活動著手指,感受著酥麻。

“還有兩個小時。”“嗯,我去沐浴休息一下,兩個小時後叫我。”說著,雙腳觸地,隨即另一名女僕上前扶著她踏上簾子旁的樓梯。長長的酒席盡頭,角落裡。

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簾子裡發生的一切,餘光掃過屋子的四個牆角的陰影。不動聲色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嘩啦啦。。。”順著通往浴池深處的臺階,女人裹著幾乎透明的柔軟細紗一步步走向水中央,玲瓏有致的曲線若隱若現。鮮豔的血色般的玫瑰花瓣像是恭迎多時的奴僕,

隨著波紋讓開一條路然後又合併,將雪白柔嫩的肌膚包圍。霧氣繚繞,遇到冰涼的脖頸凝聚成水珠,描畫著優美的線條。“滋滋。。。”從女人的身上延展出一線電流不斷蜿蜒前進,

直至觸碰到了一雙一塵不染的白靴。白靴顫抖了幾下,趕忙離地,後退了幾步。“挪亞,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偷窺我洗澡?!”電流並沒有停止,白靴到哪兒,電流就指向哪裡。

“我這不有要事彙報麼?!”挪亞不停移動著腳步。纖細雪白的手指傾斜一劃,挪亞瞭然,“門!”眼角瞥了一眼池中光潔柔美的脊背,在電流的監督下掀簾而去。

池中人已經挪到池邊靠在大理石上,仰著頭枕著臺子。“自從那夜起,總是會做同樣的一個夢,夢裡的兩個人是戀人?仇家?嘖總是忘不了最後那刺向那個男人時,無法呼吸的痛。他到底是誰?

那個男人與自己站在不同陣營裡對壘。縱使各自身下已堆屍如山,猶疑仍在,卻不得不對戰。不得不懷著悲痛,仇恨和難舍的愛戀。。。愛戀?”一股溫熱劃過臉頰,烏麗婭手指一抹,

分不清是眼淚還是蒸蒸熱氣凝聚的水珠,亦分不清是夢裡人的還是自己的。但每每醒來,都要悵然若失一番,苦苦揪著自己的心窩平複一下被擾亂的思緒,久久不能自拔。可每當這時候都會想起司提凡。

“司提凡,兩年過去了,你,可好?!”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各位來到我們地下拍賣場。今晚共有107件拍賣品,各個都是真奇藝寶,價值連城。廢話不多少了,上第一件拍品。”主持人在臺上手舞足蹈著。舞臺旁的幕布邊,

一隻纖纖玉手撩開了擋在面前的幕布,向臺下看了一眼,座無虛席。各個都是珠光寶氣,非富即貴。斜眼上看,二樓包間坐著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右手支在椅自扶手上,

而胸部以上卻實實在在地埋進了麼陰影裡,看不見長相。烏麗婭覺得無趣,“今天必定也能賣出好價錢。轉身欲離開現場,多年影子的直覺和感官告訴他,此時二樓雅間的那位“貴客”正用鷹隼般的眼睛看著她。

烏麗婭感覺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壓迫感,“難道是他?!”眉頭緊皺,“事不宜遲。。。”烏麗婭回過神來,隨著身邊的女僕耳語幾句,然後恢複此前的從容慢慢踱著步離開了會場。

“這位老爺,這是我家主子的一點薄禮請笑納。。。”摘下白色手套,用纖長的手指摩挲著端坐在盤中散發著黃金光澤的精美的老虎刻件,嘴角浮上一絲微笑,“謝謝你家主子,我收了。。。”

女僕看著眼前的雖然掛著笑容卻寒冰般冰冷異常的俊美臉龐有些出神,隨即退出了vip包房。

“為什麼走的這麼匆忙?!”挪亞在地上點了一下繼續瞬移。“我怕行蹤暴露,再說快到轉移時間了,只不過早幾周,無妨!”挪亞聽聞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此次轉移的目的地。。。

亞哈剛蒂斯。妙也不妙啊。。。”

“嘭!”門被粗魯的關上,本來嘈雜的酒館頓時安靜了許多。“哎呦!這不是軍爺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做快做。。。”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從櫃臺前扭臀胯腰的竟然在擁擠的窄道裡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閃現在這個正在撲打落在身上雨水的幾個穿軍裝的人的身邊。推手讓了一下,直接將身邊幾個其貌不揚,穿著不怎麼體面的人踹了幾下,示意讓坐。那幾個人藉著酒勁本想發作,

剛一起身兇神惡煞的咧著嘴就要開罵,“我日。。。”也許是喝多了沒站穩,一頭埋進了眼前人的胸膛上。待他罵罵咧咧的站直聚焦到此人的胸前的徽章時,大驚失色。“白虎,白虎。。。”

連帶著一起被踹起來的醉漢頓時醒了酒,連滾帶爬的破門而出。

一聽“白虎”遠處背對著這邊的兩個穿黑色鬥篷的人稍一側頭,卻並沒有露臉,就趕忙歸位。僅僅是這一微小動作卻被這邊的“軍爺”逮了個正著。穿過人群,徑直走到黑衣鬥篷這裡。

“請問兩位,旁邊有人嗎?介意拼個桌麼?”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兵面面相覷,“剛才嚇跑了幾個醉漢,明明可以獨佔一桌,偏偏來這裡跟人拼桌。。。”眼前的黑衣人頓了一下,隨即撤下鬥篷,

轉過頭來笑臉相迎。“當然可以,軍爺發話還有不從的道理?!”這不笑還好,滿臉猙獰的傷疤加上詭異的笑容頓時令兩個小兵差點魂飛魄散,橫屍當場。“這也忒他媽醜了,不,是恐怖。

脊樑上頓時沁出冷汗包裹住了雞皮疙瘩。這幸虧是在人多熙攘的酒館,要擱在荒郊野外,非當場斃命不可!”也許是察覺大了身前人異樣的目光,黑衣人拿出面紗遮住了半張臉後又將鬥篷蓋在了頭上。

為首的軍人雖一時尷尬了一下,隨即一屁股坐下。“自己提的意,哭著也要完成!”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葉忒羅,他應該沒認出我吧?!特意化了這麼驚悚的妝怎麼不露個臉呢!”烏麗婭看葉忒羅那不知眼睛往哪兒看的神情,心裡浮上一絲愉悅。沒過多晌,

葉忒羅匆匆離開了酒館灌了自己兩大杯啤酒。待他出去許久,兩個黑衣鬥篷才動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願我的故事能出現在你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