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所周知,能夠開宗立派的人物,至少也是先天境的宗師級人物,偶爾也會有幾個後天的高手開宗立派,可這種情況畢竟少見,因為有權力批準後天高手開宗立派的,至少在玄武城境內,也唯有城主慕容珏明一人而已!

而對於秦廣正來說,無論是先天宗師開宗立派,還是後天高手走了城主大人的後門拿到了憑證……這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巡檢司司主能找惹得起的!

“憑證麼?”趙青山皺了皺眉頭,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陣後,才總算摸到了那天慕容珏明派人給他送去的那塊紫色的小牌牌。

他隨手丟擲了這面紫色的小牌牌,雲淡風輕地問道:“可是這個?”

紫色小牌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拋物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秦廣正的身旁。

鼻子當中鼻血噴湧的秦廣正,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撿起了紫色的小牌,翻過來一看,便看見了紫色小牌上刻著的一個大大的‘宗’字!

當他看見這個宗字的時候,身子便抖得如同篩子一般,二話沒說便翻身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哆嗦道:“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掌門大人,還請掌門大人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情面上,把小的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大唐國以官府律法治國,但任何一個被這個國家所承認的宗門,其宗主掌門都必然兼任著某個區域內的官府職位,享受著許多先斬後奏的權力。

大唐國的皇室將官府和宗門當成了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來區分對待,一方面讓官府約束著宗門的勢力,另一方面又不讓官府獨大,賦予宗門許多的特權,反過來讓宗門也時刻影響著官府的執行。

這是一種平衡的策略,已經在大唐國內施行了數千年了,一直沒出過太大的差錯,所以已經形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比如趙青山當時隨口嚮慕容珏明討來的設立玉皇觀的權力,慕容珏明為了能讓玉皇觀的設立變得名正言順,所以就給趙青山安了一個‘中城仁勇將軍’的虛銜。

天底下所有宗派掌門都兼著軍隊的虛銜,比如那聖靈宗的宗主,同時就是大唐國的‘聖威大將軍’,雖然這個大將軍自授予之日起,就從來不曾上過朝……

但對於秦廣正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來說,哪怕趙青山的虛職再小,人家那也是入了品級的虛職。

別的暫且不提,光是他帶人包圍上官的府邸,這就叫以下犯上!趙青山哪怕當場把這十幾個人全部宰了,也不會有人跳出來說上半個不字!

那天,城主府過來送牌牌的小吏就花了兩個多時辰的時間來給趙青山仔細說過其中的規矩和細節,所以趙青山對此並不陌生。

秦廣正嚇得趴在地上直打哆嗦,半晌都沒敢把頭再抬起來看趙青山一眼。

而趙青山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背負著雙手走到他面前後問道:“是誰給了你那麼大的膽子,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又是誰教你的?”

“我……”秦廣正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張比哭還要難看幾分的笑臉,帶著幾絲哭腔說道:“掌門大人明鑒……小的這麼做,那也是被人逼的呀……”

“誰逼你的?”趙青山有些納悶,自己師徒二人才來紫金山沒幾天工夫,能得罪誰呢?

秦廣正哭喪著臉應道:“是名園商會的副會長……”

“名園商會?”趙青山不由扭頭望向了敖拜。

而敖拜也是滿頭霧水地搖了搖頭,同樣納悶地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什麼名園商會啊……”

“那個商會的副會長叫什麼名字?來頭很大麼?”趙青山只好再把目光轉向秦廣正。

而秦廣正也不敢瞞著,老老實實地說道:“名園商會的副會長叫阮無雙……”

“是個女人?”趙青山眉梢一揚。

可旁邊站著的敖拜卻是渾身一哆嗦,下意識抓住了趙青山的胳膊說道:“是那個瘋女人……師父,咱們快走吧!快離開這裡,走的遠遠的!!”

“你認識她?”趙青山總算有些眉目了。

敖拜則活脫脫一副見鬼的表情,眼淚都快下來了,“何止是認識,簡直熟的不能再熟了,一旦我落到她手裡,恐怕連皮都要被她給扒掉了!師父……您快跟我走吧,我惹不起她,難道我還躲不起嗎?!”

但就在敖拜急吼吼要帶著趙青山逃跑的時候,從這間小屋的屋頂上卻飄下了幾片白裡透紅的花瓣,一名女子的嬌笑聲隨即從屋頂上傳了下來……

“喲,敖拜弟弟,都多少年沒見過姐姐我了?怎麼,跟你隨便開個小玩笑,你就想拋下姐姐不要了?你這個小冤家,可真是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