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們帶去了玄清門,被封住周身靈力,關入了玄清門中的地牢裡。

被關入地牢的三日,他也從未來過牢中看她,就像他…真的忘了她一樣。

第三日,她沖破了周身禁制,毀了玄清門的地牢。

那晚她站在玄清門所在的山中,回頭看著牢中的妖魔頃刻之間如鳥獸散的場景,她笑了,笑得眉眼彎彎,笑得有些難受。

她沒打算離開,她知道她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但她依舊不願離開。

她要去找他,她還要問他,為什麼。

她是在山峰處找到的他,那時他正坐在樹旁撫著琴。

她問他“為什麼…你沒有回來。”

他望著她,神色之中再沒有昔日的燦爛耀眼。“姑娘?你認錯人了。”

“你放心,我不是人,所以我絕對不會認錯。”

他望著她,目光中滿是陌生。

“以前你問我,你問我可願等你,我說好。”蓮生淡淡笑著,睫毛輕輕顫抖“我答應了你,我便一直在山中等你,可你呢?你食言了,你一直沒有回來,甚至連半點音信都沒有。”

“姑娘,我並不認識你。”

“你們人可真是薄情寡義,轉瞬便能翻臉不認人。”

那日她望著他,她一直在笑,笑得格外冷漠,也滿是絕望和無助。

她等了他那麼久,她也曾幻想過那麼多次,他們相逢時的場景,她也曾想過那麼多種他沒有回來的原因,但她卻從未想過,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所有的一切只換來了一句,不認識。

她晃神了,再次醒轉來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玄清門那些好整以暇的眾多弟子,他們在擺著某種陣法,即使陣法還未成型,她也依舊能夠感覺到其中的森然劍意。

而後一轉眼,她便瞧著他舉著劍狠狠地向她刺去,那一劍刺得格外迅猛和狠辣,以至於她一時間毫無還手之力。

那晚夜色很深,他劍上的白光格外刺眼,刺得她眼睛生痛,也是從那晚以後,她便開始討厭那些刺目的光輝。

她被這強大的力道給推得跌下了山,她沒有立刻死去,只覺得周身都疼,最疼的還是肩上的劍傷。

她望著那遮天蔽日的樹林,她痛得咬緊了牙關,卻也不哼出一聲,恍惚間流下了兩行眼淚,最後昏昏睡去。

身負重傷,卻沒有死去,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再次醒來時,她不是在玄清門的山下,而是在青丘,肩上還裹著厚厚的一層草藥。

青丘的小狐貍告訴她,她是被他們撿回來的,而救她的那隻狐貍,叫做宋昱。

宋昱是青丘中除了族長以外唯一的一隻八尾妖狐,他與別的狐貍不同,他不喜歡青丘簡單而平靜的生活,他極度留戀凡塵,留戀凡塵的繁華與轉瞬即逝。

她在青丘躺了足足有半年有餘,但肩上的傷口卻始終無法痊癒,那藏匿於傷痕處的森然劍氣總是不斷得將癒合的傷口再一次的割開,周而複始。

她與宋昱的接觸並不多,除了偶爾過來給她換藥時會說上幾句以外,更多的時候兩人也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