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淩從始至終都對著空氣講話,視線未曾有半刻落在阿卿身上,眉峰更是未曾舒展開。

阿卿見對方態度強硬,也懶得與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餘將軍是不是把虎符交給你儲存了?”

付淩大驚失色,他極力想要掩飾住自己的表情,卻還是沒能逃過阿卿的捕捉。

轉過身,他沉沉道:“什麼虎符?如此重要的東西,餘將軍豈會交給我這樣一個身份地位又來路不明的小將。”

她一直盯著付淩,所以在看見他露出的破綻後,心裡更加確信付淩手中有她想要的東西。

就在此時,她也聽見屋簷上方傳來微弱的聲響,似鴉雀停在瓦片上發出的壓迫聲。

阿卿立刻警覺起來。

她忽然解開衣帶,脫起外裳,並吹滅了桌上的燭臺,一步步緩緩朝付淩走去。

柔弱無骨的雙手圍成圈勾住付淩細長的脖頸,她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精瘦的胸膛上,聽著鼓動不已的心跳,阿卿聲音似抹了蜜般甜柔:“許久不見,我甚念之。”

心跳彷彿漏了一拍,隨之跳得更快。

生怕被阿卿看穿,付淩緊張地推開她,“你這是作甚麼?你以為這樣勾引我,我便會乖乖告訴你......”

虎符二字還來不及吐出。

他唇上一熱,少女溫潤的唇瓣貼上了他的,堵住了他所有的言語。

她嫩如凝脂的手臂貼著他的後頸,唇瓣還在他的唇上輕輕摩挲,這般柔情,他如今能抵得住,卻偏偏抵不住這個人。

自分別之後,他既恨她又念她。

寨裡的兄弟們和父親還在牢裡服役,他一個人逃了出來,意外救下被毒蛇咬傷的餘將軍,並受他提拔,一路做到了少將軍的位置。

他勤於練功,夢想著有朝一日再見她,與她再比試一番,可日子久了,在沙場上死裡逃生好幾回,他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她的笑靨。

就如同此刻,他明知不可為,卻依舊忍不住抱上她纖細的腰肢,熱烈地回吻她。

他的確沒骨氣,一遇見她,所有的脾氣和怨氣都煙消雲散。

長久的思念如潮水湧上,兩人如膠似漆地親吻著,青絲都交纏在一起。

付淩忽然停下,一雙寶石般黑耀的眸子在漆黑的夜中凝視著她,她半垂著雙目,兩頰酡紅,露出少女獨有的羞澀。

他長臂一撈,將阿卿抱起,大步走向床畔,剛將她放在床上。

屋簷突然破開,明亮的月光洩下來,一個黑衣人俯身沖下,在他還沒看清對方容顏的時候,就一記手刃劈暈了他。

付淩倒下,旁邊的椅子也被牽倒,發出刺耳的劃地聲。

白黔一把扯下面罩,劍眉倒豎,狹長又墨黑的眼睛裡透出危險的光芒。他徑直走到床畔,二話不說撈起阿卿,往自己肩上一甩,然後推門而出。

一路將阿卿扛到自己的房裡,白黔關上門,將她抵在窗邊,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阿卿吃痛輕哼出聲,“你幹嘛?”

“夜會舊情人?嗯?”非但不鬆口,白黔還加重了力道,在她珠圓的耳垂上留下淡淡的牙印。

“呵。”阿卿用力推開他,“我夜會何人與三殿下又有何幹?”

狹長鳳眼眯了眯,白黔審視地抬起她的下巴:“你如今是本殿下的屬下,無論何時去何地見何人,都必須與本殿下彙報。”

“那是不是屬下向殿下彙報過後,就能與付少將幽會了呢?”阿卿嗆聲反問。

她諷刺的眼神徹底激怒了白黔。

白黔直接抱起她,扔到自己的床榻上,然後扯開外袍,傾身附上去,邪佞地盯著她:“本殿下不批!”

說罷,又斜眼笑道:“你若想要找個男子雲雨一番,不如找本殿下奉陪。”

說話間,袖長冰涼的手指已經撫上她光滑的小臂。

阿卿怒目而視,伸腿一蹬,正好踢中他毫無防備的小腹。

她起身下床撿起白黔的外袍替自己披上,冷眼威脅道:“三殿下可別望了,我是五皇子府出來的人,你若對我做了什麼,日後五皇子必定會分毫不差地向殿下討回來。殿下還需記住,拂然經驗雖淺,但功力不弱,若以命搏之,未必會輸。”

言盡過後,阿卿挺直了腰板,霸氣地披著黑金色錦袍推門而出。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才放鬆地舒了口氣,還好虎符在付淩手中的這件事沒有暴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至於被三皇子佔了便宜,就當被惡狗咬了,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