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想母儀天下。

嘴角揚起若有若無的苦笑,白巽抬手放到她的頭上,輕輕壓了壓,最後直接將她按到自己懷裡。

阿卿想仰頭,卻被霸道的力量壓制住。

從頭頂傳來低緩溫和如泉水般的嗓音:“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去,皇城有我守著呢。”

“嗯。”阿卿安心應下。

待兩人又密聊了半柱香,阿卿才從白巽溫暖的懷抱中抬起頭來。

她一仰頭,就看見白巽的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哭過,又似乎正要哭。

“巽哥哥,怎麼了?”她伸出雙手,輕輕捧著他雋秀的臉龐。

“無事,只不過有些捨不得你。”握住她的柔荑,白巽垂眸不讓她細看自己的眼周。

“不用捨不得,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邊關戰亂,沙場兇險,我......”

阿卿探出一隻手指堵住他的嘴,搖搖頭:“巽哥哥也太小瞧芙然了。芙然的功力,巽哥哥是知道的,再者說,這些天在軍營裡的魔鬼集訓,可不是白練的。”

說罷,阿卿迅速出掌,掌風掀起白巽耳畔碎發。

她笑吟吟說道:“只怕如今巽哥哥也不是芙然對手呢!”

她說的是實話,而不是為了安撫白巽。她經驗再淺,對付普通計程車兵還是綽綽有餘,即便到時候打不贏,用輕功逃跑也是無人能追得上。

況且,她還沒開到金手指最高檔。

白巽從懷中抽出一張羊皮地圖給她,地圖中還裹著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

同白黔給她的匕首不一樣,這把匕首的刀柄更加圓潤、短小,且上無任何點綴,僅有虎皮花紋以增加防滑,十分適合女子使用。

“這是邊關的地圖,你定要仔細收著,還有這把匕首,是我命巧匠專門為你量身打造,薄如蟬翼,削鐵如泥,你留著防身。”

“多謝巽哥哥。”

送完這兩件東西,白巽就走了,他離開時的步伐比來時更為沉重。

“小姐,小姐!七殿下來了!”朱兒急急忙忙跑進來,“咦,五殿下已經走了?”

“嗯。七殿下來,是尋他三哥的,還是尋我的?”

“自然是尋小姐你的啊,他同三殿下的關系,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阿卿聽完,便低低笑起來,“我倒是差點忘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霸氣十足的聲音:“拂然,你快給本殿下出來。”

敢在三皇子府這麼大嗓門喊話的人,除了白灼煬,她想不出第二個。

起身慢悠悠走出去,阿卿看見白灼煬帶著七八個手下,後面的小廝兩兩抬著紅木箱子,看起來吃力得很。

老管家拱著手請他離開,白灼煬卻踢了他一腳,語氣不善地罵著:“五哥能來,本殿下就來不得?”

旁人被七皇子狠狠踢上一腳,肯定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這老管家卻仍站著阻攔:“您未得三殿下準許,老奴實在是不能讓您進府。”

“本殿下已經進來了,怎麼著?”他斜睨老管家,擺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老奴不能將殿下您如何,只能懇請您離開。”

白灼煬根本不講他放眼裡,徑直朝拂然走去。

誰知,自己剛邁出一步,那老東西就堵在他面前,他往左,老管家就往左,他往右,老管家就往右,擺明瞭要擋著他。

“你這老奴才,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快給本殿下讓開!”白灼煬已然不耐煩,開始厲聲訓斥。

老管家依舊巋然不動,站姿筆直如松。

“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白灼煬吩咐身後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