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上本殿下,本殿下就告訴你。”白灼煬沖她做了個鬼臉,然後腳踢馬腹,又沖出去很遠。

“駕。”阿卿亦揚鞭加速,追了上去。

白灼煬似乎誠心要同阿卿作對,繞著樹林左躲右閃,還不停揚鞭,讓阿卿追得有些吃力。

她學騎馬不過半個月,跟常年騎馬春遊的七皇子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每每她都要將七皇子跟丟的時候,那人卻又突然停下,遠遠地朝她招手,似乎是在挑釁,又也許是故意在等她。

大約跑了半柱香,阿卿被馬顛得有些想吐的時候,前面的赤兔馬終於停下了,不耐煩地揚著蹄子往後刨土。

阿卿趁機追了上去,她抬袖半擦香汗,笑道:“七殿下,我追到你了。”

被喚作七殿下的少年卻偏頭揚了揚下巴,不以為然道:“本殿下要是不想讓你追上,你永遠都追不上。”

這別扭孩子。

阿卿心中暗罵了句,隨後又擠出笑臉:“那拂然還要多謝殿下放水了。”

“嗯。”對方不輕不淡應了聲,語氣依舊傲嬌,“你知道便好,能讓本殿下心甘情願放水的人,你可是白崇國第一個。”

“是是是。”

阿卿告訴自己對付這種心智不成熟的男人一定要有耐心。

白灼煬驅馬到她面前,揉了她的發頂一把。

他揉的力度很大,像小男孩遇到自己喜歡的玩具,猛地撲上去一樣,和白巽溫柔的手法截然不同。

“本殿下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本殿下的願望,就是每日有美人相伴,有美酒佳餚作陪。”

“哈哈哈哈.......”

阿卿原以為他的願望有多麼高大上,沒想到如此幼稚,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到底是個蜜罐裡長大的皇子,縱使已然及冠,心性卻依舊與孩童無異。

她噙著笑打趣道:“那你還真不適合當太子,倒比較適合當個閑散王爺。”

白灼煬也不同他爭辯,只是見他笑得開心,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即便他努力地“咳嗽”聲想壓下上提的嘴角,最終卻還是失敗了。

三皇子白黔駕馬而來時看見的便是如此溫馨和諧的一副場面。

狹長的瑞鳳眼半眯,他停坐在馬背上,冷不丁冒出句:“聽說七弟近日去迎春樓的次數少了,我還以為是姑娘們年老色衰,如今看來,卻是另有蹊蹺。”

阿卿和白灼煬瞬間止了笑,不善地回望他。

他這句話說得過分,白灼煬脾氣立馬就上來了:“三皇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黔不屑地收回視線:“我這話什麼意思,你應當明白,你若不明白,可以問問你身邊的小娘子。”

阿卿倏地一驚,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的?

就在她暗自驚詫的空隙間,白灼煬已經將手中的長鞭朝白黔掃去,他眼神兇狠,手下沒有半點留情。

長鞭直擊白黔面門,這鞭若是中了,三皇子的半張臉也就毀了。

阿卿飛身上前,擋在白黔面前,用手接住了淩厲的長鞭,這剎那,她的手心火辣辣的。

看不見身後人的表情,她只朝七皇子搖了搖頭,暗道:“不可。”

這鞭子若是打在三皇子臉上,不管事出何因,七皇子都脫不了幹系。皇上和朝中幾位重臣都出席了此次圍獵大賽,她不忍見七皇子陷入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