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幾個大男人,但身處亂葬崗這種到處飄著孤魂野鬼的場所,他們還是盡量結伴而行。

一行人快步來到樹下,卻被嚇了一跳,原來這衣服並不是顏色鮮豔,而是沾染了鮮血。

“這,這衣服怕是也洗不幹淨了,咱們還是快走罷。”

“等等,俺瞅這姑娘似乎還有口氣吊著。”李大牛把肩頭的袋子甩給身旁人,自己壯了壯膽子上前。

他剛把手指放在姑娘的鼻尖下,姑娘忽然睜開眼睛,目光淩厲如劍。

眾人被嚇得齊齊後退半步。

阿卿體力不支,本是沉沉睡去,卻突然聞到一股惡腥的汗味。

她方睜開眼,就發現面前站著不少人,面相不善。

“喲!真是個活的。”周聰像發現稀世珍寶一樣高興,“牛哥,你可有福了,這小姑娘帶回去做個小妾倒是美滋滋。”

周圍人也跟著打趣起來,“這姑娘長得不錯,比起牛嫂來可是美一萬倍。”

站在最前面的李大牛仔細打量阿卿一番,繼而笑開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阿卿臉一沉,一字一頓道:“幹你屁事?”

李大牛火氣瞬間就竄上來,他剛要撩起袖子,卻發現自己穿的背心,於是直接單手拎起小姑娘,逼她與自己平視。

“都是半個死人了,還這麼張狂,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有本事你就弄。”阿卿怒目橫眉,不給他半點好臉色。

“還挺犟?”李大牛斜咬著唇□□了聲,“現在弄死你太便宜你了,還是跟老子回家吧。”

說罷,他打橫將小姑娘抱起來。

手上剛感受到溫軟,他的肩頭就受了一鞭子。吃疼鬆手,懷中的姑娘就掉了下去。

只聽一聲駿馬嘶鳴,從背後躍起一個黑影,足尖點了他的肩膀,然後又飛到他面前穩穩接住了那姑娘,一個旋轉,飄逸落地。

李大牛捂著受傷的肩膀抬起頭,艱難地看清了來人面貌。

此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一看就知身份非凡。只不過他臉色不太好,兩隻眼睛寒如霜。

他不認識此人,但估摸著自己也惹不起,於是拱手笑道:“這位兄臺,小的不知道您和這姑娘是舊識,無意冒犯,還請原諒。”

“無意?”白巽冷笑一聲,呼喚道,“寒水,寒竹。”

“屬下在。”兩名黑衣人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齊齊跪在地上。

白巽抱著趙芙然上前一步,輕提玉鞋,一腳將前面歉笑著的莽夫踹倒在地,目光朝他的雙手望去,嘴裡冷淡地吐出四個字:“剔筋,斷骨。”

兩名暗衛,手起刀落。

李大牛雙手染血,疼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其餘人見此狀況,麻布袋都扔了,落荒而逃。

阿卿剛剛被那人身上的汗味嗆得慌,如今被白巽抱著懷中,她忍不住吸著鼻子深深嗅了嗅。

明明是八月暑夏,他身上卻偏生有股梅花的幽香,好聞得很,也怪得很。

察覺到懷中女子的小動作,白巽漆黑如墨的劍眉才不自覺地舒展開。

他笑著問:“聞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