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連磕了兩個頭, 冒出的冷汗將頭巾都浸濕了一小塊。

阿卿還沒發話,付淩卻首先笑了起來。

“女俠?小娘子你還會武功呀, 那我們回去可得在床上好好比劃比劃。”他咧著嘴,牙齒挺白。

“小小年紀不學好, 該打。”阿卿調皮的眨著眼睛, 在他腦門兒上重重彈了下。

付淩順勢握住面前柔荑, 歪眼邪笑:“我就喜歡你這樣大大方方的姑娘,跟青樓裡唱曲的那些女子一樣, 半點也不忸怩。”

“可我卻一點兒也不喜歡你。”轉眼間, 阿卿兩頰的梨渦消失,眉目冷清。

她緊緊握住付淩的手, 反手狠扭, 擰得對方弓著身子喊疼。

她毫不留情,又直起腿踹到他的肚子上,再一鬆手, 付淩便如同那斷了線的紙鳶遠遠倒在破損桌子邊。

“你這娘們兒!”

咳嗽一聲,他撐著地站起來, 迅猛拔劍,眼裡寒光如鐵。

“師父,劍!”

路臾生怕阿卿吃虧,趕緊把自己的佩劍扔了過去。

阿卿頭也沒回,卻穩穩當當接住從背後飛來的利劍, 她握住劍柄, 從容不迫地睨著前方之人。

“接招吧。”

付淩當眾被辱, 只想盡快找回屬於少幫主的顏面,半句廢話也沒有,就持劍飛去。

他輕功了得,身如鴻雁,銀光點點的劍尖不偏不倚朝著少女的眉心刺去。

劍的速度很快,離她不過兩寸。

阿卿向後微仰,遊刃有餘地躲過攻擊,然後右手不慌不忙地朝上挑開兵器,她用了內力,震得對方虎口一麻,握不住劍。

“乒”……

兵器墜地的聲響。

孰勝孰敗,顯而易見。

與李奎不同的是,付淩年輕氣盛,不懂服軟,他又迅速撿起劍,再次朝阿卿攻去。

阿卿這次直接扔了佩劍,兩指迎上去,電光火石之間,對方的劍已經被夾在了她蔥蔥玉指中。

付淩想往前再推一存,推不動,他使勁抽回來,也抽不開。整把劍有如粘在她指尖般,紋絲不動。

圍觀眾人暗吸一口氣,這難道就是江湖上的“空手接白刃”?

一幹小混混哪見過這種武功,瞬間嚇得魂飛魄散,跑的跑,爬的爬,不到兩分鐘就逃幹淨了。留下他們的副幫主和少幫主跌坐地面,雙目失神。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付淩難以置信地問。

“上天派來降服你的人。”阿卿彎腰,笑語嫣然地拍拍他的臉,然後吩咐楊掌櫃,“找兩根粗點的繩子把他們綁起來。”

“欸,我這就去。”

不大會,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山匪就被五花大綁起來,動彈不得。

阿卿招呼老闆娘和小徒弟過來:“去,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

路臾搖頭:“無冤無仇。”

阿卿咦了聲,“你這傻小子,他剛剛怎麼把你彈倒在地,你記不得了?”

少年的臉紅了紅:“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路臾在這邊別扭著不肯上前,老闆娘卻沒客氣,直接從地上抄了根木桌腿,氣勢洶洶地朝李副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