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高階私人病房。

付杏躺在床上, 累得連眼皮都懶得掀開:“印天煜,我說了只是發燒,不用做全身檢查。”

“有很多疾病只是症狀像發燒,比如瘧疾。”

付杏抬眸睨他一眼:“這裡是國內不是非洲, 而且我昨晚睡覺沒蓋被子!”

“嗯, 你晚上喜歡踢被子的習慣確實需要改一改,我好幾次……”

“咚咚咚…”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高助理走進來, 滿頭大汗:“印總,那邊的事我已經善後好了, 只是這份檔案還需要您簽個字。”

接過筆,印天煜唰唰唰簽上英文,然後吩咐道:“你通知楊午明天坐私人飛機過去代我出席商務會議,順便替我感謝艾迪。”

“嘖, 私人飛機?”床上的人忍不住感嘆了聲。

印天煜望向她:“向朋友借用的。”

一向寡言的高助理突然開口:“印總今天在非洲本來還有活動, 只是看過新聞後, 就突然趕著要回國。國際航空的機票前幾天就已經被預定完了,所以印總便借了一架私人飛機。”

他用的都是陳述句, 絲毫不夾帶個人情感, 更沒有責備她的意思。能跟在印天煜身邊這麼久的人,情商的確高。

付杏莞爾:“我還以為是你們印總自己買的呢。”

輕敲了下付杏的腦袋, 印天煜說:“你以為私人飛機跟寶馬一樣, 人手必備啊?一架私人飛機加上專用機師的費用, 夠建好些個希望小學了,何況,國際航空又便宜又安全,一點都不比私人飛機差。”

病床上的人兒嬌笑一聲,打趣道:“那是,國際航空上有各種漂亮空姐,自然是比私人飛機好上許多的。”

印天煜剛想反駁,兩個護士就推門而入:“付小姐,該輸液了。”

輸液之前,要做皮試。

年輕的小護士勒著付杏細白的手腕,用力拍了好幾下,青筋就明顯了。

酒精棉球在面板上擦了兩遍,就要紮針的時候,印天煜突然喊道:“等等。”

護士狐疑地看著他,付杏很怕他突然蹦出一句:放下,讓我來。

印天煜快步繞過床尾,來到付杏右手邊,一隻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另一隻手虛掩覆在她的眼睛上,然後道:“可以了。”

付杏眨了下眼睛,睫毛掃得他手掌心一陣酥麻。

她說:“我不怕疼。”

他回:“我怕你疼。”

小護士無語地拿起針,順著脈絡紮了下去。

印天煜心一顫,別過眼,付杏卻順著他緊張時漏出的指間縫隙看得津津有味。

後來,吊瓶掛上,兩個護士離開,他才放下手。

眼見付杏兩頰的潮紅慢慢褪去,他用額頭貼著她的,又感受了一遍,似乎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