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語氣極為平靜,平靜的就像在說,你吃飯了嗎?我吃了。

沒有一點對於生死的恐懼。

齊凡都不由的一怔,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女孩。

或者說,是第一次見到在生死麵前,這麼平淡的人。

就連宇文勉等人,死在齊凡的手中,都會出現遺憾與落寞之色。

而她,彷彿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東西。生還是死,對她並沒有什麼區別了。

齊凡都不由的對小女孩的經歷生出了濃濃的疑惑。

到底要什麼樣的經歷,才會讓這個小女孩變成這幅模樣。

這時,菊峰主喝道:“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齊凡,你可知道她是烈陽宗唯一的獨苗!”

話音一落,菊峰主便頓時收住了口,慈愛的看著小女孩,生怕她說的話讓小女孩想起不願回首的過往。

而齊凡聽到菊峰主的話,不由得愕然了起來,看向小女孩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原來,那個唯一生還的倖存者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啊。

這麼小的年紀就遭受了如此不該遭受的事情,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可小女孩就像完全沒聽到菊峰主的話一樣。

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宗主伯伯曾經和我說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恩怨不相抵,諸事要佔理。”

“這樣才能無愧於心的走下去。”

“大哥哥曾經救過我一次,現在,該輪到我幫大哥哥了。”

一番話說的大殿內的兩位元嬰一位化神皆是露出了複雜表情。

恩怨不相抵,諸事要佔理,這樣才能無愧於心的走下去。

說的容易,但做起來何其難也?

哪有什麼事情,都能佔理的?哪有人,可以一生無愧於心呢?

可是這番話幾人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她,本就遭受了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劫難,如今心有光明自是極好。

光明,不只是心懷善意,不只是積極向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光明,每個人的光明也都不同。

有的人,可能看到一株堅強的小草,會不自覺的發出微笑,這是光明。

有的人,可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會不自覺的發出微笑,這是光明。

有的人,只是安安靜靜的回到自己的小窩,就會覺得輕鬆愜意,你可以說他是宅,也可以狹隘的說他是躲避,但,這就是他的光明。

而對於小女孩來說,這就是光明,幾人不可能將最後這點光明給抹去。

否則,這位堅強的小女孩,頃刻間就會崩潰。

而對於齊凡來說,此時此刻,小女孩的選擇,就是他的光明,是玲兒的光明。

不由的蹲了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臉蛋。

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在天水城遇到的那個小女孩,那個有實無名的徒兒。

兩人是那麼的相似,一樣的堅強,一樣的心向光明。

不同的是,那個有實無名的徒兒,比眼前的小女孩更加幸福一點。

齊凡溫和的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