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道趙泰出昏招,做事不顧及後果,但他們這些跟著趙泰起家的人卻是知道,昏庸這兩個字很難出現在趙泰身上。

可說趙泰有許多地方不足,卻唯有一點趙泰做得很好。

善於納諫,從善如流,總之就是能聽得進去勸諫,鄭琛勸他別賣泰安醫典,就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主公已有打算,那此事就交給屬下,必定會讓主公滿意。”

鄭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就知道沒安好心。

直到第二天,農具售賣的制度突然大變,那區別對待又高昂的價格,讓不知道多少人掀了桌子。

就只差來指著趙泰的鼻子罵匹夫,豎子,不當人子這些話了。

期間不少官員向趙泰遞文書,都是讓他收回政令。

“世家與百姓皆為太守治下之民,不應區別對待,若此政令不消,難安民心。”

大抵上都是這樣的內容,趙泰看後呵一笑,然後直接就不看了,讓尤闞挑出來之後當柴燒。

趙泰堅決要這麼做,很多人都想直接起兵算了。

可看到城內不掩飾行蹤,還日夜盯著他們目露兇光計程車卒後,那份心思就壓了下去。

蒲吾縣一時間成了攪動風雲的中心,特別是在世家找到漏洞從百姓手裡買到農具之後。

這股風就吹了起來,接著一發不可收拾,讓百姓手裡的農具價格攀高。

趙泰沒去管,只是接著發出一條限購令,規定百姓每十五天才能買一次農具。

賣了換錢糧可以,但不能讓百姓一直薅,那會把市場徹底打亂,不符合趙泰的初衷。

此時正值春耕,百姓在第一次買農具後都很少賣出去,除非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這就給泰安商行裡冒出來的“貪汙分子”,提供了插足其中的機會。

他們拿著為數不少的農具聯絡世家,卻不是以五百錢賣出,而是以八百錢,只比官方價低了兩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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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家還是咬牙買了過去,這時候可就不是為了買去耕種了,至於做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那想拔除可就沒那麼容易。

不過趙泰會去拔除?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之前的賭約被人看做是博弈,那現在就跟撕破臉沒什麼區別。

但這樣一來就出現了有趣的事情,表面上風平浪靜,各地官員也老實上班。

世家明面上該怎樣就怎樣,暗地裡卻在謀劃著推翻趙泰的事情。

而商行又在給他們賣鐵製農具,相當於在給他們輸血,世家認為這是機會,一切都很隱秘,哪怕交易也小心再小心。

一邊罵著“貪汙”人員不當人子,一邊又好好維持關係,甚至還為他們打掩護,生怕這條線斷了。

但他們哪知道,所謂漏洞是趙泰給他們留的,貪汙人員也是給他們留的。

甚至讓他們暗中發展壯大的機會也是給他們留的,一切都是趙泰有意為之。

鍊鐵的規模在持續擴大,趙泰原定把農具一成賣給世家的數量也在增多,為此鄭琛還不止一次來問過趙泰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