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河。

趙泰正聽著手下從真定帶回來的訊息。

作為始作俑者,一切矛盾風波的中心,卻是最後一個收到訊息的人。

也不知道田佾九泉之下會不會瞑目。

“家主,在您讓我等把話傳出去後,縣衙沒過多久就把府上的人放了出來,之後就沒了動靜。”

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趙泰並不感到奇怪。

“下去做事吧,真定已無需再關注。”

人放了出來,一切都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

至於縣衙沒有多餘的反應,大度的趙泰表示理解他們。

讓他們承認誤抓,放人可以,私下碰面幹什麼都可以商量。

但要是讓他們放人後來個賠禮道歉,甚至是登門賠罪。

那臉還要不要了,官府的威嚴也一起丟掉?

讓官府向一個富戶低頭,傳出去方閏他們也就別待在高位上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事做了,當做無事發生,起碼錶面上如此。

你說田佾死了?那是意外,死了也白死。

死人是沒有價值的,連同田家在知道趙泰的手段後也不會做些什麼。

報仇更不會,誰不知道世家擅長的就是家族成員多,幾頭下注永遠不虧。

站在對立面,想辦法弄死對方的都有。

像蜀漢的諸葛亮,東吳的諸葛瑾,那都是典型的雞蛋不放一個籃子裡。

只要有一方能活,家族傳承就不斷。

死一個田佾田家會痛一陣子,過陣子就好了。

再說田佾為什麼會行事如此肆無忌憚,還不是打著在真定城內趙泰拿他沒辦法的主意。

莊中護院過千的確讓田佾忌憚,可那也是在城外。

他篤定趙泰不敢進攻真定城,萬一來攻就正中田佾下懷。

嘯聚山林為匪寇,攻打城池村鎮為反賊,到時只需往上報,不需要到雒陽,只需要報到郡守那裡。

朝廷大軍就會順理成章的來此討逆。

田佾行事看似激進,但不代表他沒腦子。

沒腦子的人也不會被其身後的家族,推到縣尉這個手握兵權的位置上。

想得很好,主意也不錯,所以他死了。

到死他都不會知道,趙泰背後站著的是一個世界。

更不會知道有狙擊槍這種,在幾百步開外就能取人性命的東西。

弓箭手百步穿楊稱為神射手,然而在熱武器面前,再厲害的神射手也得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