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合嚇得趕緊跑回廳裡不敢再出來,史進眼睛也隨著林頌合追過去,直到廳門被林頌合關上,他才轉回過來。

史進趕緊將軍棍遞給了身後一個侍衛,早知道會嚇到人自己就不動手了。

林汝行也替他捉急,初次見面就給林頌合留下個暴虐打手的印象,真是流年不利啊。

二夫人也嚇得不行,但好歹沒哆嗦,當家主母的架子還是要端一端的。

打完第三棍,張奇咬著牙說了一句:“殿下饒命……草民……草民本來是要回府的,結果在路上……在路上遇到了侯府的阮大娘,阮大娘說府裡窮得已經要啃樹皮了,若回去免不了受罰,將來連工錢都拿不到……所以……草民才決定不回來的……”

躲在廚娘謝大姐背後的阮大娘立馬滑跪:“殿下,冤枉。老奴並未在街上見過張奇,也並未慫恿他不回府啊!”

祝耽看了看阮大娘一眼:“你確定?”

阮大娘拼命點頭:“都是張奇死到臨頭想誣陷老奴。”

史進在旁邊砸舌:“那可難辦了,你知道這張奇之前是戶部的度支主事,後來因為貪墨被罷官,他聲名狼藉尋不到生計,所以才來齊宣侯府做車伕,這種人若一直留在侯府倒是個禍患,你若真勸過他離開侯府,算你大功一件,殿下有賞。若是沒做過麼……”

阮大娘一聽這話頓時有點傻眼,這事情的走向怎麼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呢?

張奇趴在行刑的凳子上指了指她:“她在撒謊……草民在府上時還見過她偷了三小姐的一支鏤金髮簪子。”

阮大娘急急否認:“殿下,老奴確實那日見過張奇,也曾勸過他不必回府,但偷簪子的事,老奴絕對沒做過啊!”

“賞!”祝耽一抬手,幾個侍衛現身。

一人拿繩索、一人搬條凳、一人執棍棒。

阮大娘哭喊著求饒,史進聽了嫌煩,命人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按下結結實實打了五軍棍。

林汝行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武召王親自替齊宣侯府抓了家賊。

打完了阮大娘,祝耽又把目光轉向張奇。

“殿下,張奇捱了三棍,也算得到了訓誡,不如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上有老下有小的,別真打成殘廢。”林汝行見縫插針繼續替張奇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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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他上有老下有小?”祝耽特意問了一句。

林汝行變臉:“不是要養一大家子,誰會出來當車伕呢?又辛苦又低賤。”

祝耽起身:“嗯,所以他做了車伕之後,他老婆怕他辛苦,跟別人跑了。”

……

說他老婆就說他老婆,看著我幹嘛?

祝耽手裡擺弄著一個荷包穗子,不緊不慢地說:“本王聽聞郡主在蘄州時便頗有才名,料想金銀這些俗物郡主是不稀罕的,如今受封在即,郡主的安危才是頂要緊,所以本王才命史進全力緝拿張奇,想給郡主送份大禮。”

林汝行心裡吶喊:誰說我不喜歡金銀的?我就喜歡這種俗物啊!

車伕失蹤就失蹤了,我再尋一個便是,這算哪門子大禮?

嘴上卻說道:“呵……這份禮確實……很隆重,謝殿下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