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僑閃身將她攔住:“你恐怕走不掉了,還是跟貧道走一趟吧。”

小宮女神色更加慌亂,兩手互相緊握著,渾身侷促面上通紅。

“我、我真的沒幹什麼,就是如鳶死後,我、我偷翻了翻她的榻上和衣櫃裡,拿走了她一些細軟。”

“既然只圖財,那為什麼連她的榻上的床品也全換掉了?”

“如鳶是侍香的,我擔心我翻她的床鋪會染在身上香氣,所以就……”

“你翻她的床鋪的時候,身上就已經沾上香氣了,你把她的被褥換了能頂什麼用?”

小宮女悄悄抬眼看了下林汝行:“因為奴婢聽說郡主在宮裡,而且宮裡的人都知道郡主可以聞香識人,奴婢怕被聞出來,就將她的被褥都換了,房間也重新打掃了一遍。奴婢也剛好換了孝服,這樣就聞不出奴婢身上的味道跟她房間內的香味一樣了。”

林汝行仔細盯著小宮女的表情,想從中推斷她有沒有撒謊。

“她在貴妃宮裡侍香,你也在貴妃殿內侍奉,你身上就算沾染點香氣都是很正常的,你大可不必在如鳶剛剛身亡時冒著這麼大的嫌疑去打掃她的房子,所以,你一定是在撒謊。”

林汝行一番話說得小宮女開始結巴:“不、不是的、奴婢、奴婢沒有撒謊!”

“那你現在是想去哪兒?”

小宮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求郡主和公孫先生饒奴婢一命,奴婢真的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如鳶的死跟奴婢沒有半分關係。”

林汝行跟公孫僑當然知道她不是殺害如鳶的兇手,因為如鳶的死必定是被精心策劃過的,這小宮女撒個謊都能露餡,肯定謀劃不出毫不被人察覺的殺人陰謀。

“想活命就要說實話啊。”

林汝行伸出手來扶小宮女起身,小宮女戰戰兢兢:“不可能的,說實話才會沒命……不,或許奴婢再晚去一會兒就沒命了……就像如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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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浸在巨大的恐懼之中,彷彿在自說自話。

公孫僑朝周圍看了看:“你跟我二人在這裡交涉,只要被人發現去告知你的主子,你怕是也活不過今晚吧?”

林汝行白了公孫僑一眼:明明知道她害怕不敢說實話,你再嚇唬她不是更什麼都不會說了嗎?

還謀聖大弟子呢,連基本的心理戰術都不懂。

公孫僑繼續煽風點火:“而且現在韻貴妃新喪,殺你滅口是最好的時機,連查都不用查,所有人都會認為你是個忠僕,自絕是為了殉主。”

小宮女抖得越來越厲害,差點要癱倒下去。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如、如黛……”

公孫僑咂咂嘴:“哦,好名字。”

“貧道有個既能保命,又能讓你說實話的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叫如黛的小宮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急問道:“那先生快說。”

剛說完,她好像又有點失望,瞬時又洩氣:“怎麼可能呢?只要出賣主子,肯定必死無疑,哪裡會有活路?”

公孫僑指了指殿內:“進去說吧。”

……

和如黛談完,已經是半夜了,林汝行還是覺得心裡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