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也說道:“今天店內忙碌,有人做件假衣裳穿著也不是難事,至於帶你去包間,那間包間是我們東家招待客人的,平時門都未鎖,肯定是那賊人趁人不備帶你們進去的。”

林汝行分辯說:“道理不是這樣的,人在你店內騙錢,還能隨意進入你們東家的房間,貴莊怎可說一點責任都沒有。”

後邊排隊的人開始催促:“你到底是存銀還是取銀,這半天怎麼光顧說話?後邊還有人等著呢。”

掌櫃被催得著急,就說了一句:“那姑娘隨意吧,我櫃上太忙,還請姑娘不要耽擱我們的生意。”

林汝行氣得大聲斥道:“本姑娘懷疑你這錢莊跟賊人裡應外合,騙我三千兩銀票,如今掌櫃的你屢次推諉,可見心虛。”

由於她音量頗高,錢莊內的眾人都聽得秦楚,一時間大夥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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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急得不行:“臭丫頭你少在這兒造謠,你以為憑張假銀契就能坑我們錢莊的銀子嗎?”

林汝行乾脆走到人群中間,大聲將剛才的事又與眾人說了一遍,果然鋪子裡頓時人散了大半。

錢莊掌櫃的怒道:“來人,將這個丫頭給我綁起來。”

陳番起站出來:“誰敢?”

掌櫃見陳番起一副官家子弟做派,不敢過火,但是讓夥計圍住林汝行不給走。

林汝行說道:“放我離開,我要去報官,若是不敢讓我去,就證明你們勾結騙子,騙我的銀子。”

那掌櫃也寸步不讓:“你無憑無據就在我錢莊內說我們行騙,這事說不清楚,我們還要報官呢。”

“我開始找你商量,你說是我誆你,絲毫不聽我解釋,若你真是冤枉的,何必怕我報官?”

“我也沒說不讓你報官啊,你當時自去報官就可,為何非要攪合我的生意?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門都沒有。”

陳番起在旁說道:“這樣吧,我留下給你錢莊做人質,讓這位姑娘去報官,掌櫃覺得如何呢?”

掌櫃搖搖頭:“不行,得等我們東家來過才可,說得好像京兆尹府是你家客廳一樣,隨你來去。”

無巧不成書,這話剛落地,就從門外跑進來一個衙役模樣的人,立正在廳內先唱喏了一聲:“京兆尹大人到。”

掌櫃的驚得眼都直了,趕忙跪地迎接。

林汝行也見了禮,起身一看京兆尹後邊還跟著祝耽。

難怪京兆尹來的這麼快呢,原來有祝耽這尊佛去請,能不快麼?

裴琢先讓了祝耽坐了自己才坐下,打眼一看旁邊還站著一位陳大學士家的公子,臉上一時現出好幾種神色,不過終究還是端好了官威,問道:“這位姑娘先說說怎麼回事兒。”

林汝行趕忙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裴琢又問掌櫃的:“你先自報家門,再來說說當時的情況。”

那掌櫃的苦著張臉回話:“草民名叫孫來順,是這家錢莊的掌櫃的,就是、就是這什麼事草民也沒有親見,都是這位姑娘說與草民聽的。”

“可是這姑娘所言亦有道理,人是在你錢莊行騙,而且穿著跟你錢莊夥計一樣的衣裳,還能隨便進出你東家的客房,你掌管錢莊,卻沒有發現鋪子裡多了一個生人,也不曾發現他帶著人去了你鋪子內的包間,找你理論難道不是正經理論嗎?你又為何拒不配合,甚至倒打一耙?”

孫來順嚇得頰額直冒汗,一直點頭應和:“是草民的錯,今日錢莊內客人頗多,是草民疏忽才讓賊人有機可乘。”

裴琢又問道:“那這位姑娘可看清那騙子是何長相?口音是不是本地人?”

林汝行回憶了下說道:“回大人,是本地口音,那人身上穿著聚寶錢莊的馬甲,裡衫是件灰白色土布做的,鞋幫上還有些黃泥,長得麼……”不知為何,林汝行一回憶起那人的長相,就無端想起了她鋪子裡的小廝小勤。

正在琢磨怎麼跟京兆尹大人形容那人長相,突然門口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林汝行一見就立馬拉他來給裴琢看:“裴大人,那騙子長相跟我這小廝有幾分相像。”

小勤一頭霧水,見到林汝行稱大人,也就跪地磕頭。

裴琢讓他起來,問道:“你是何人?”

小勤答曰:“草民乃是四小姐鋪子裡的跑腿,今日跟隨四小姐來錢莊存銀票來了。”

裴琢仔細打量他一番,然後又問道:“那你不跟著你家小姐,方才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