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行衝他笑笑:“不出去,不出去,你家公子昨夜沒回來吧?”

“沒有,一直沒回來。”

對面的門又被葉存掩上了。

坐回房內,她又覺得心神不寧,也不知道這絲不安的情緒到底因何而來。

可能是因為昨晚葉沾衣太過鄭重,也可能是一夜的大雨讓她傷感多思。

她嘆口氣,又躺回床上,準備補個回籠覺。

橘紅已經將窗子開啟,又把桌凳案几都抹淨,忙了半天轉頭一看,自家小姐還躺在那兒睜著大眼愣神呢,哪有一絲睏意?

“小姐,您是不是擔心殿下?”

林汝行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我說呢,心裡總跟有點東西沒放下似的……殿下跟陳士傑還在刑部大獄,難道是他倆有麻煩麼?”

橘紅嗤嗤笑兩聲:“小姐您可真有意思,心裡記掛誰自己竟然不知道。”

林汝行用手覆上額頭:“我記掛的事跟人實在太多了……現在好了,都湊齊了我就放心了。”

說完又重新躺下,片刻就酣然入睡。

……

“一群廢物!”

“竟然被堯幹這等小國打了個落花流水!”

昨夜京中普降大雨,一掃這些幾日積攢的暑氣,早晨本來是一派欣欣氣象,祝澧卻在臨朝前收到了朔南邊境被堯幹突襲的快報。

報上說,朔南城防穩固,堯幹未能攻下,但是卻圍攻了邊境駐紮的兩萬軍營。

死傷雖然不多,但是駐防被突破,可見鬆懈。

祝澧當朝就下旨將朔南邊境的觀察使下了獄。

同時城防巡檢司的大臣也遞了摺子,奏摺上言說朔南之說以被突圍,是因為軍中管理渙散,近邊無戎賬,就連練兵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執掌防軍的都尉和侍郎去一趟軍營,都是一飯而歸,竟日無事。

就這樣的備戰狀態,怎麼可能不被突襲,又怎麼可能不被打個落花流水呢?

祝澧猶不解氣,在殿上幾次咆哮:“但凡有一千活人,也不可能跟堯幹一役打成這樣!人呢?都去哪兒了?”

使持節大人出來請罪:“皇上息怒,臣等定會加強軍中的作戰訓練和獎功罰罪,為皇上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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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澧一通好罵:“你是幹什麼吃的?堯幹啊!是個還沒你使持節的蛋子兒大的地方!丟不丟人?朕就問問你們丟不丟人!”

眾臣心裡門清的狠,被堯幹這等彈丸小國覬覦本身就丟人,莫說在交手時還佔了下風。

難怪皇上生氣,這氣生得有理有據,大臣們連勸諫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其實葉沾衣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本子要奏的,但是鑑於這個突發的軍情,他見皇上實在心煩,思前想後也沒有上奏。

而是回到客棧匆匆寫了封加信,命葉存找人快馬加鞭送到朔南老家。

葉存也聽聞了朔南邊境的事情,似乎有些擔心:“大人,是不是咱們朔州有危險啊?”

葉沾衣搖搖頭,朔南三州的城防固若金湯,堯幹再強大三倍也不可能破防,朔州一定是安全的。他寫信只是為了向家裡的老頭子打聽一下,這一仗裡到底有什麼貓膩。

葉存不解:“皇上一連派了十幾個人去朔南調查,怎麼也比老爺的訊息精確啊。”

“你不懂,皇上派去的這些人到朔南最快也要七八天,朔南那邊肯定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了,能讓他們查出來的貓膩已經不多。但是老爺的訊息不一樣,雖然可能真假摻半,但不至於是空穴來風,若是早日找到他們更多的罪證,皇上便能多瞭解一些朔南的情況。”

葉存自然是不理解,他總覺得在朔州待得好好的,何必一定來京城呢,給朝廷做事這麼辛苦,還耽誤自己賺銀子,怎麼看都不划算。

這些就不提了,還要跟這些朝臣們鬥智鬥勇,必要時連自己這個做小廝的都要被利用,說話行動間還能招來殺身之禍,這也不是為官的來頭啊,到底圖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