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辦法,她只好趁先帝病重的幾天,故意不讓宗親和大臣們探視。

又找人放出假訊息,說先帝其實已經駕崩,但是徐太后為了讓兒子繼承皇位,故意秘而不宣。

幾個親王一商量,這娘倆怕不是揹著我們在假造傳位聖旨呢。

這讓他們怎麼坐得住?

於是他們收買了皇上身邊的宮人,將徐太后騙出行殿,將其幽禁在高華殿內。

然後幾人又帶著侍衛闖進了皇上的行殿。

進了殿才傻眼,皇上非但沒有殯天,甚至能坐著喝藥,榻邊還有祝澧跟太醫照看。

祝澧以幾位親王帶兵入殿妄圖弒君逼宮為名,與百里將軍按照事先預設的情形一舉將他們拿下。

此案除了幾位親王判了流放和終身幽禁,涉事的侍衛跟宮人數百人全被斬首。

可惜的是那些宮人,為了配合徐太后的謀劃,假意與幾位親王勾連配合,讓他們相信了先帝駕崩一事。

可是等儲君之事塵埃落定,徐太后又怕宣揚出去對太子聲名有損,為遮掩此事勒令將涉事宮人一併斬殺。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徐太后都為了這數百條人命內疚不已,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傾心禮佛的。

祝澧想到這兒,起身跟錢媽媽說:“朕今日事多繁雜,也有些累了,既然母后在禮佛,那朕改日再來請安。”

說完轉身就要出殿,太后卻從內殿走出來:“皇上留步。”

祝澧背對著徐太后心裡一沉,嘴角生硬地堆著笑,迴轉過身子:“給母后請安。”

徐太后指指她對面的軟塌,祝澧僵直地坐了下去。

“哀家聽說侯府那丫頭在你宮中失蹤了?”

祝澧嘆口氣,點頭回道:“回母后,這丫頭向來不拘禮節喜歡遊逛,想必是覺得宮中煩悶,自己出宮找樂子去了,母后無須掛念,朕一定會將她尋到的。”

徐太后手裡捻著佛珠,一臉凝重:“哀家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一個大活人能在宮裡走失,若是儘快尋到也罷了,若是久不見人,待齊宣侯府的人到宮裡來要人時,你可怎麼跟他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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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祝澧正在發愁的啊。

“知道的呢,說她不守宮規私自出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宮裡有人容不下她,悄悄將她密殺了。”

祝澧聽到這兒,垂頭想了半日,心裡一橫:“為免母后心憂,其實有件事朕一直沒有跟母后說過……”

徐太后聽完祝澧將那日他們二人一同遇刺的事說完,將手中的佛珠用力拍在桌上,隱忍著怒意說道:“此等大事皇上怎可兒戲?刺客竟還沒有歸案。”

祝澧扯扯嘴角:“母后說錯了,刺客今晚已經歸案。”

說完輕抬眼皮,餘光不停掃在徐太后臉上。

“那就讓刑部連夜審訊,務必讓他將幕後指使之人吐出來,哀家不信他一個小小侍衛就膽敢在宮內行刺。”

祝澧拿起手邊的茶盞,一邊往嘴邊遞茶一邊乾笑:“母后怎知刺客是宮內的侍衛?”

徐太后面色一滯,也拿起桌上的佛珠,繼續捻著:“想來皇宮守衛森嚴,外人一定是進不來的,除了宮中的侍衛,無人能在宮中隨意出入還不被察覺的。”

祝澧呷口茶,頻頻點頭道:“母后聖明。”

說完起身朝太后行禮:“夜深了,兒臣告退。”

……

祝澧前腳剛走,後腳錢媽媽就抱怨徐太后。

“太后,皇上話裡話外在衍猜試探,您也不替自己解釋辯白一下。”

徐太后望著祝澧走出房門的背影發了會兒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錢媽媽道:“你信不信和平身上那些怪誕之說?”

錢媽媽笑笑,躬身托起徐太后的胳膊,扶她到後殿去:“奴婢活到這歲數,也聽說了不少這類傳言,照奴婢來看,信不信端看值不值得利用。”

徐太后笑笑拍拍她的手背:“人家都說人老成精,物老成怪,哀家看你就是那成了精的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