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兩步追上陳士傑。

“陳大人,你說殿下會不會覺得我揭發秦清池是衝他去的?”

林汝行憂心忡忡,她生平最討厭被誤會的感覺了。

陳士傑卻朝她一笑:“放心吧,不會的。”

“真的不會嗎?可是我怎麼覺得殿下臉色這麼難看呢?”林頌合也擔憂地插了一句。

陳士傑一撇嘴:“你看,誰被皇上臭罵一頓又下了恩典還笑得出來?”

然後看了下四周,又小聲說道:“他府上的侍女欺君罔上,皇上斥他御下不嚴,他若此時還擺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來,那不更坐實了以下犯上的罪名嗎?”

葉沾衣停在旁邊想了想:“可是葉某還是不太明白,皇上為什麼如此生氣?”

陳士傑白他一眼:“你現在要知道自己是幹什麼吃的,不要開口閉口某某某了,要自稱下官。”

葉沾衣尷尬地笑笑,顯然是還沒適應。

“我問你,你覺得貴客隆縱火一事能是秦清池一個人自己策劃實施的嗎?”

葉沾衣搖搖頭:“要拿到請帖,要有人引火,還有人鎖門……一個人的話,恐怕會分身乏術。”

“這就對了,幕後肯定還有人指使佈局。”

“下官愚昧,所以這跟殿下被降罪有什麼關係?”

陳士傑故意故弄玄虛地衝他們笑笑,然後轉身走了。

剩下葉沾衣一臉蒙圈。

他們走了半日,終於望見了最後一道宮門。

殘暉斜照,幾隻烏鴉自頭頂飛過,撲啦啦振翅發響,隨後棲落在斗拱上。

祝耽已經在門口站著。

還是肅肅如松皎皎如玉的一個妙人。

他面朝著他們,一直看著他們走出宮門。

不知為什麼,林汝行心裡怦怦直跳。

她總有預感,祝耽此時刻意等著,一定是向她興師問罪的。

她故意偏著頭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祝耽。

陳士傑見氣氛實在擰巴,便開始發揚他沒話找話的優點。

“小四啊,你看現在也沒外人了,不如你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秦清池是油耳這件事的?”

葉沾衣也在旁熱場:“下官也很納悶,昨日好像並沒有聽郡主說在房內撿到什麼採耳的東西。”

她偷偷瞧了眼祝耽,見他並不介意,才壯著膽子說道:“採耳勺的事,其實是我編的。”

“編的?就生編嗎?”

“倒也不是,昨天我確實聞到了一股又濃又怪的香味,今日跟秦清池離得近些,肯定她身上的香味就是昨日我聞到的,同時今日也更清楚地聞到了她身上的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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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讓她換衣服,然後活動出汗?”

林汝行衝葉沾衣點點頭:“沒錯,她之所以用那麼濃的香,就是為了遮蓋體味的,但是出汗之後沒有香薰遮蓋,味道更重。”

陳士傑託著下巴一臉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身上的體味是從耳朵眼裡傳出來的,被你聞到了!”

……

“是從……算了,是因為我知道,有這種體味的人,必定都是油耳,所以才敢讓她測的。”

但凡有狐臭的人都是油耳,這是個古代人不知道,現代人也知之甚少的冷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