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行從入京以來不過仨月,明裡暗裡從殺身之禍到背鍋之壓已經抗了不少。

眼看著這些人不僅毫不收斂還蹬鼻子上臉。

更奇怪的是這些人都跟武召王有些關係,可武召王卻彷彿瞎了一般。

既然無人做主,那不如自己下場,先撕她一個天昏地暗再說。

林頌合併不知道貴客隆內發生的事,此時看到林汝行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心裡十分忐忑,三十六拜都拜完了,就剩最後一哆嗦了,怎麼選在此時生事?

她知道祝耽向來待林汝行寬厚,此時頻頻向他使眼色,祝耽宛若無視,還擇了張椅子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裡。

她又朝陳士傑看了眼,陳士傑倒是領會了她的意思,只是他也無奈:“聽說秦清池是殿下最寵愛的侍女,已經跟了殿下近十年。

雖說郡主與殿下關係也不錯,可畢竟只是朋友嘛,平日裡若是和睦相處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如果郡主想要秦清池的命,就她跟殿下這點交情,恐怕不夠用。”

林頌合聽完這番話心裡更加鬱悶。

祝耽手裡摩挲著手裡的酒杯,朝陳士傑勾了勾手。

“陳大人到本王這裡坐。”

陳士傑顛顛兒走過去。

“方才本王聽到你跟三小姐說什麼寵愛、交情的……不如再給本王詳述一遍。”

陳士傑皮笑肉不笑:“我說了那麼多,你就聽見這幾個字了?”

祝耽突然威脅:“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你跟郡主的交情匪淺,而秦清池只是你的侍女,雖然侍奉你多年,但若是冒犯了郡主,無論平日多寵愛,你也不會偏袒她而漠視郡主。”

陳士傑說完又媚笑道:“我剛才說得都對吧?”

祝耽也笑得一臉無邪:“都對。”

“那你還不把刀放下!”

祝耽悄悄收回抵在他腰間的匕首,看他的眼神裡頗有些警告意味。

陳士傑每次作妖都是有意為之,別人看來他是想盡法子要給自己使絆子。

唯獨這次,好像是真的不站在他這邊。

那就是連陳士傑都看不下去郡主一直受欺負了,也罷,讓她自己出面解決吧。

反正自己之前替她解決的她也不滿意。

他趁無人注意,在陳士傑身邊小聲說道:“有人要是想把事情鬧大徹底解決呢,就把皇上跟皇后娘娘也叫來見證,想必聖駕還未走遠。”

陳士傑轉了轉眼珠,挽著袖子便飛跑出去了。

皇上皇后都是乘的轎輦,為不顛簸走得本來就慢,陳士傑沒跑幾步就追上了。

皇上一聽郡主抓到了貴客隆的嫌犯,面上閃過一絲狐疑。

陳士傑看得清清楚楚,小四是皇上親自救的,她若是知道誰幹的,還能被人設計差點燒死嗎?擱誰誰不懷疑呢?

“皇上,和平郡主雖然性子不拘了些,但她向來屈己待人,若是沒有證據,想必不會隨意攀誣。”

皇上您可別不去吶,您不去坐鎮的話祝耽又會找藉口包庇她那個兇巴巴的侍女了。

“罷了,再回吉逢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