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只是一個精明的賈人那麼簡單。

“既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那我們乾脆走一趟孫府。”

陳士傑馬上反對:“去他那幹什麼?你還真信有人能未卜先知啊?”

“本王肯定不會去問他卜卦。”

“那就更沒什麼可去,你堂堂武召王,即便去了也會被人哄著供著,一句實話也聽不到,有什麼意思?”

祝耽覺得陳士傑這話說得倒也沒錯,他身份太乍眼,就這麼去了肯定會興師動眾,什麼訊息也打探不到不說,也許還會引人猜疑。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你還是想想皇上交給你的任務吧,官勳貴戚的銀子可沒那麼好拿的,明日就開始捐輸了,搞不到銀子才是皇上最不滿意的。”

祝耽不以為然:“沒關係,你已經在早朝上當著皇上和朝臣的面發下弘誓大願,要將居家所託之餘全部進獻朝廷。有你這些打底,最終也不會太難堪。”

陳士傑念及坐在馬車內,否則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不是,我要是闔府都去喝西北風,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祝耽衝他莞爾一笑:“沒有好處,但是君子一言九鼎,今晚先將你的捐輸送到本王府上。”

馬車外車伕輕聲說道:“殿下,到了。”

祝耽撩開車簾,臨下車時又轉頭添了一句:“只限今日,多晚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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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士傑氣得在車裡直蹬腿,隨後打了自己一耳光:活該啊,好死不死的非提捐輸的事兒幹嘛呢?

及至深夜。

太常卿府上的幾駕馬車悄悄默默地停在王府門前。

陳士傑沒有一同前來,用他的話說,看不見就不心疼。

巧的是祝耽也沒有在府上,此時他正在皇上的勵志殿內。

皇上聽完他一番陳詞,點頭應道:“也好,就按你說的辦,督捐的事我再交代給其他人。”

然後在第二日早朝上,皇上就宣佈捐輸正式開始,並命太常卿陳士傑負責督捐一事。

陳士傑恨得牙癢癢,不用猜就知道是祝耽乾的好事兒。

催別人白白往外拿銀子,恐怕沒有比這更得罪人的事了。

前朝因為捐輸催不上來,朝臣僱人買兇把催官暗殺的事都發生過啊。

看看殿上的大臣們臉上全都喜滋滋的,已經毫不掩飾地要看他的熱鬧了。

“可是皇上,捐輸捐的是財帛銀兩,又是充作軍餉,應該由兵部或者戶部督辦才合理啊。”

皇上眯眼瞧他,沒有說話。

“臣司職在禮部,怎麼說都跟捐輸挨不上,六部不得各司其職嘛……”

“嗯,說得不錯。”皇上呷了口茶:“說到各司其職,太常卿每月一次的皇陵祭禮可都有親自主持啊?還有,下個月就是高祖忌辰,太常卿就帶人守陵掃墓仨月,期間就不要回府回宮了。”

陳士傑趕忙改口:“臣還沒說完呢,皇上。雖然捐輸捐的是錢財,但核心在一個捐字嘛,這代表著文武百官和官親貴胄們對天下蒼生的拳拳之心,此舉實為義舉,乃是奉禮而行,所以由禮部操持也是應該的。”

皇上瞟他一眼:不犟了?

陳士傑衝他噘下嘴:皇上您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