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夢和顧夢蝶,哼,先讓她們兩個在冷苑自生自滅吧。這些也都是柳茹夢自找的。嬤嬤啊,你也是我這麼多年的心腹了,也知道我的為人準則,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來看,你說,若是我真的找了顧錦唸的麻煩,那國公爺……”顧楊氏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嬤嬤,只是低聲哀嘆了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麼樣的說下去。

這恐怕就是她這輩子的悲哀了吧。

愛的小心翼翼,可就連現在,她本該有的尊重也都讓顧維遠給抹殺了。

就算是那個人的孫女又如何,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可是她每次安慰自己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心有不甘。這麼多年了,無論是她冷眼旁觀顧錦念和黎嫿、顧錦安的窘境,還是刻意無視錦念和錦安這對姐妹,可心底還是不甘。

就算她真的成了顧維遠的妻子又怎麼樣,看看眼前的局勢,她除了這樣的一個名聲,顧維遠又何曾把自己放在心上。

麼麼同樣無奈的搖搖頭,眼前的局勢誰又知道以後會怎樣呢。麼麼苦笑一聲,道:“老夫人,您怎麼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想不開。罷了,這麼多年了,老爺雖然對不起您,可……,可這麼多年來你們相敬如賓卻也是好的。這麼多年來,感情早就轉換成親情,老夫人,您還是想開一些吧。之前您置氣,想要把這個院子給管理好,想要讓老爺對您充滿感恩、感激之情,可後來在他的眼底,您就成了為了權力誓不罷休之人,老夫人,您也累了,何必在這樣耿耿於懷,與其如此,現在,不如放手吧。”

麼麼看了一眼低頭的顧楊氏,這麼多年了,放在誰心底定是都有不甘。可是,誰有能將這些不甘心帶到棺材裡去啊。

時移世易,現在的情形這麼緊張,誰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顧楊氏聽了麼麼的話,點了點頭,只是她真的放下了嗎?她真的能做到放下嗎?麼麼說的那些話她又怎麼會不懂,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可誰又能真的做到如此心無旁騖。

呵呵,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顧維遠竟然先想著欲要斷了和威武將軍府的關系,讓威武將軍府先撤出,免得受了幹系,他怎麼就不先想著讓楊府退出這場戰役。

威武將軍府和楊府,到底誰才是他真正的姻親。到底誰才是他的心頭好,呵,這樣一看就能看個清清楚楚。也是夠讓人寒心的了。

…………

一進入黎府,顧錦念這才將面紗揭露下來,漏出一副擔憂的神色。那雙眼睛寫滿了擔心和憂慮。

“錦念,您可算是來了,夫人這幾日雖然脾氣和麵色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可,可大小姐現在的安危實在是讓人擔心,您、您還是好好看看夫人吧。”顧錦念一進入內院,康麼麼就迎了出來,又對著顧錦念低聲嘀咕道:“前兒個將軍府的大老爺過來了,說是欲要將大小姐給強救出來,說是哪怕拼了姓名也不能讓錦安在裡面受了一絲一毫的委屈,還說,這事兒讓夫人放心就好了。可……,可夫人聽到這樣的話哪裡能真的做到放心啊,現在這情況還真是越發的不明朗起來。”

康麼麼一邊說話,一邊嘆氣,語氣和神色中蔓蔓的都是無奈。

“好的,麼麼,我知道了,我這次回黎府,不僅僅回來是看娘親,也是想要和外祖父好好商討一下事情。放心。”顧錦念輕輕的拍了拍康麼麼的手背,以示安慰。

可,事已至此,事情到底是要怎麼一個走向,連她這個重生之人都說不清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拼命的阻擋悲劇的發生。

“可是錦念回來了,昨兒剛從西涼回來,今兒怎麼不好好休息休息,你這樣勞累,為孃的也會心疼。”一個女兒現在正被霍朗關在地牢,毫無訊息,而眼前這個女兒為了奔波這件事兒也不曾好好休息。她這個做孃的卻只能坐等訊息,實在是讓人難堪。

“娘親放心,我還小,不會感覺很累,而且我都休息一夜了,放心就是,現在至關重要的事情就是解決姐姐的事情啊。娘,我沒關系的。”

黎嫿嘆了嘆氣,這丫頭就是這樣,這眼底黑的一層黑眼圈,濃濃的,根本就是在彰顯錦念剛剛說了假話。這樣子哪裡像是睡了一夜的樣兒啊。

“娘,想必外祖父她們告訴了您姐姐現在的處境,不過是把她和顧暖關在一個地牢而已,並且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現在這種情況雖然好,可卻也不好。我們永遠都不知道霍朗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我來這邊的時間有限,黎府和將軍府只有一牆之隔,現在我們抓緊時間去外祖父那裡。而且,祖父也有一些話讓我帶到。”

黎嫿點了點頭,出了這樣的事情,哪裡還顧及著真麼多年和自己親爹、親孃的摩擦,連忙起身和個錦念一起去了牆那邊的院子——威武將軍府。

而威武將軍府的人早就在那邊等著了。等著顧錦念和黎嫿的不是別人,而是黎銘——顧錦唸的嫡親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