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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顧錦念蠕了蠕嘴唇,從剛開始的僥幸在到現在的確信,彷彿心也被抽動三分。還夾雜著一種疼痛。

是心疼。

祖父的年歲越來越大,甚至這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那本是自然的發色現在也變成了白灰色。更多的那一雙疲倦的倦容,以及那雙累的,彷彿沒有一點生動、力氣的眼睛。

顧錦念深深糊了一口氣,又跪在顧維遠的面前,老老實實的跪著。看著這樣滿是疲憊、心力交瘁的顧維遠,她甚至連一句安慰、解釋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事已至此,若是一個、或者兩個二叔的骨血,他懷國公府也就認了,主要這是八個子嗣,六個姨娘,這才是天大的笑話!!

很多事情隨著自己的重生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先不提自己和三皇子的事兒,單說顧瑞彥這些異常的行為,也是自己最先提醒顧維遠的。

可是這一切卻又在顧維遠的一手掌控之中。

“可知道錯了?”低沉的聲音環繞著整個書房,還有幾分的慵懶。又像是棉花裡藏著針,想怒,卻發不出一點怒意。

“不,祖父,都是錦唸的錯才造成今天這樣難堪的局面,剛剛門口的護衛說的對,是我的錯,也是我自私,所以才釀成今天這樣的局勢,祖父,還請懲罰我錦念,錦念真的知道錯了。”

顧瑞彥擰了凝神,低頭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顧錦念,眼底的慌張和後悔不是假的,只是她真的是後悔嗎。

這孩子到底是個有想法的,能夠把事情弄到今天這樣一個局勢,讓他顧瑞彥動彈不得,進退兩難。

聰明是聰明,只可惜,懷國公府從來都未曾這麼丟人現眼過。這讓他百年以後如何向列祖列宗們交代。

“那你倒是說說你哪裡錯了?是沒有預料到後果,還是說太過任性,一意孤行?錦念,雖然身上並沒有我顧氏一族的骨血,可你在骨子裡就是我顧維遠的嫡親孫女,骨血代替不了感情,這一方面我承認,只是你好好想一想,你的所作所為給懷國公府造成了一個什麼樣的影響。”

顧錦念聽著顧維遠的話臉色頓時紅了,又跟著顧維遠的話,順從的點了點頭。確實,這事兒她辦的的確欠妥當。而且——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過如此!!

“祖父,是錦念做事兒太欠考慮,也沒想過這樣的結局是由咱們懷國公府承擔。我當初只是在想柳茹夢已經察覺到了這裡面事情的不簡單,而且,她也正準備讓顧瑞彥去徹查此事。錦念只是想——,哪怕是給錦念一陣時間,哪怕只是一個月兩個月。等錦念把一切都部署好,不要讓懷國公府和我娘親在一次成為世人的非議。可是這樣的結局,我真的,真的是未曾想過的。祖父,這次是錦念自私了,所以,還請祖父責罰。”

顧錦念抹了抹眼淚。事情最後發展成這個結局,她又何嘗不感到難過傷心。可是她後悔嗎?不。

比起傷了顧瑞彥,她更不想傷了娘親,也不想傷了姐姐,更不想讓那些世人的非議纏上姐姐和娘親。

“錦念丫頭,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心中的那些彎彎繞繞你以為你真的能繞過我我這個做祖父的?罷了,事已至此,唯有能夠找到事情的解決方案,事情是你和邵無憂那小子捅出來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解決好此事。”

邵無憂!!!顧錦念在一邊抽了抽眼角。這可是許久之前自己讓邵無憂檢視的此事,而且昨天才讓邵無憂秘密行動的,主要是,祖父怎麼知道這事兒有邵無憂在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