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蝶衣手中的玉檀板一合,發出動聽的敲擊聲。

姜燦只覺得心神一震,高舉的手怎麼也刺不下去。

“......展齒一笑含半羞,淑女窈窕君子逑......”

“......一葉扁舟緊相尾,煙波影裡到梁洲......”

王蝶衣輕聲吟唱,聲音宛轉悠揚,若三伏天飲一瓢甘澧,似山水間奏一曲離騷。

姜燦眼中充滿了掙扎,心中道:聲音秘術?我被察覺了?

啪!

叮鈴!

玉檀板再響,王蝶衣又輕搖皓腕上的銀鈴。

“......梅亭兆白首,郎心儂早知......”

“......感君一片情太痴,夢圓中秋結絲羅......”

姜燦腦中好似繃斷了一根弦,他漸漸沉淪於這軟軟儒儒的嗓音中,身子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曲調舞起來。

“蝶衣,來一下,林怡需要換衣服,我不太方便啊。”

遠處的拱門外,柳鈺探出個小腦袋。

“來了。”

王蝶衣收起了玉檀板,跟著柳鈺走向清心殿。

“蝶衣,你唱的曲子真好聽。比師父那破鑼嗓子好多了!”

“哈哈,多謝小鈺的誇獎。”

她沒有大家小姐的脾氣,懂事乖巧,與山上眾人的關係都很好。

“不過你要小心,剛剛那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在你身後歪歪扭扭,真是噁心。”

王蝶衣捂住小嘴,驚訝道:“不會吧,我都沒發現。那公子不像......”

“人不可貌相!你還是經驗太淺。”柳鈺一副老成的樣子:“我師父那濃眉大眼的......”

“夏公子?”

王蝶衣來了興趣,纏著柳鈺跟她講。

柳鈺露出怪笑,對於黑夏圖,他樂此不彼。

伴隨著王蝶衣時不時地驚呼,二人逐漸遠去。

姜燦癱坐在花叢間,一臉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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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在做什麼?”

他強行打起精神,身體化作一團清風,消失在了半生花叢內。

天工殿。

姜燦蹲在大殿的橫樑上,盯著下面赤膊的青年,雙眼滿是憤恨,就是他把自己弄傷,還讓自己出醜的。

“二百一十五......二百一十六......”

“公子真是天生神力啊!”

孫姚滋溜一口茶水,情不自禁地讚歎。

“嘿嘿,基操誤六。”

孫姚已經習慣了夏圖時不時地,蹦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詞語。

夏圖得意著,手上的節奏卻亂了,落星錘咣的一聲砸偏,砧子上的鐵錠宛若一支利箭,高高飛起,打穿了大殿的橫樑。

姜燦叉著大腿,一頭冷汗,鐵錠尖銳的頭部距離他的要害不足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