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審科舉弊案(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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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紛繁複雜,不會一件一件發生,等著你空出精力來處理,怕什麼來什麼的墨菲定律在此時顯現出了威力。
還記得周煄為何被招回京嗎?因為慶國公府二爺在江南擔任學學政的時候,出了秋闈科舉弊案,氣的皇帝吐血,直接影響壽命,這次火急火燎開始商議立太子之事。現在朝堂上為了太子人選吵得不可開交,可江南士子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領頭鬧事對幾個關在天牢之中,在江南等著的學子沒有等到訊息,流言說幾位領頭學子已經遇難,江南又亂了起來。或者說在此次秋闈中失利的想要爬起來的人,其他人看到機會想要趁機冒頭,紛紛借秋闈弊案為引子,對立太子之事發表意見。
萬一自己的聲音就被高層聽見了呢?書生總有這樣的意氣。
江南剛出了科舉弊案,朝廷對學子們的策略還是安撫為主,多說幾句話,當事人也掉不了幾塊肉,因此,皇帝就放任他們議論了。顯王府和襄王府對學子更是禮賢下士,對指責他們的學子也面帶微笑,頗有唾面自乾的涵養。
就是風口浪尖上的□□太過高冷,不論是誇他的還是罵他的,□□都沒人接招,一拳打在棉花上,讓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學子頗為惱怒。
學子之事夾雜在儲君之爭中,也顯出浩蕩之勢。青年學生他們受過高等教育、有自己的思想、不害怕犧牲、願意為自己認定的真理付出一切,因此總成為各種政治政變的排頭兵。
周煄聽說過的太多,父輩甚至親自經歷過,裹挾在歷史的洪流之後,不是個人力量能夠抗衡的,而今有機會跳出來看,周煄怎麼會小瞧青年學生的力量。
不久,陛下就下旨審理江南秋闈弊案,因事涉慶國公府,因此主審官一定要壓得住場子,大家都在猜皇帝為把主審的位置交給誰,是三王或者五王中的哪一位?沒想到皇帝這麼慷慨,直接把主審官打包給周煄三人。“事關重大、事且從權”,周煄為主審,其他兩王為副主審。
明日就要開始審理案件了,周煄不去翻看文書,不去走訪原告被告,反而在家中打棋譜。易雲安頓好熟睡的霄霄,過來就看著周煄悠閒的姿態。
小窗下,古拙的棋盤,溫潤的黑白棋子,一杯清茶,一卷古書,最最耀眼的是那一雙猶如美玉的雙手,兩指夾著棋子,一邊看書,一邊往棋盤上放子,端的一派風流灑脫姿態。
易雲走近一看,喲,原來在打棋譜呢。
“今日怎麼有這閒心?”易雲坐在周煄對面,拿了白子,幫他擺起來。
周煄微微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琴棋書畫君子四藝,我會寫字畫畫,琴只能聽,這棋更是一塌糊塗。不過今天聽到一句很有意思的話,才勾起了念想。”
“哦?什麼話?”易雲好奇道。
“輸贏在棋盤之外。”周煄挑眉一笑,“很有意思是不是,聽了這句話我突然發現自己前段時間太鑽牛角尖了,我本不是這棋盤上的棋子,甚至不屑做個執棋人,我關心的是整個棋局,我本該是個旁觀者,怎麼讓旁人惺惺作態,幾場戲、幾句話就引入了棋局之中。”
易雲明白周煄的意思,還是提醒道:“能分輸贏的自然只有下棋的兩個人,棋子和旁觀者可都沒有資格。你千萬小心,別自以為道高一丈,結果是被人排擠就好。”
“雲娘放心,我省的。”周煄微笑。
打了三五句機鋒,易雲不喜這麼雲裡霧裡的說話,直接問道:“慶國公府的案子,你準備怎麼做?”
“按律按例,不偏不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道理誰不清楚。剛才暗衛營來報顯王和襄王都到天牢中看過慶國公府二爺還有帶頭鬧事的學子了。在這事兒上,要麼剛正不阿,討好學子;要麼圓滑求全,討好陛下,陛下被氣的吐血,直接動了立儲之心,那時候太子還在呢,就把你召回來了。朱世良做出這種蠢事,陛下還留他一命,可見對這個表哥陛下是十分看重的,現在立儲關頭,陛下的心意才是關鍵。路就在哪兒明擺著,難的是其中分寸。”易雲說的才是正理,兩位王爺府上的幕僚清客不是吃素的,不管走什麼路線,最要緊的還是陛下的心意。剛正不阿的,在小事上對朱世良寬容一點;圓滑求全的,在大是大非上也不敢動手腳,務必給皇帝一個好印象。可是不管在私下裡商量的怎樣周密,真到了現場,依舊會出問題。
“咱們王府遊離主流之外真的好嗎?上次你不是說顯王和襄王無意識的聯手,想先把你逼入絕境,再兩兩相爭,我們該如何破局?”易雲看周煄不說話,再問道。
“他們兩人算什麼同盟?”周煄嗤笑道,“丟跟骨頭出去,兩人就能打起來。若是幕僚清客勸說有用,人人都是聖人明主了,就他倆的個性,早晚忍不住,同盟不同盟的不必擔心。一根骨頭不行就兩根,沒什麼是骨頭解決不了的問題。”說完周煄哈哈大笑起來,對自己的幽默感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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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易雲賞他一個白眼,道:“他們如何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你如何?陛下心意如何?這個月例行進宮請安的日子我去了,皇后娘娘依然病重,閉宮不見任何人。咱們在宮中的優勢全盤沒了,你要重新找補才行。”
“任何人?包括安國公府嗎?”
“包括,就是皇后的親孃去看也只是女官出來說一聲呢。不過聽說有一直伺候皇后娘娘的嬤嬤出面解釋,安國公府也知道現在情勢,不敢冒頭。”太子死了,安國公府作為下一任皇帝母家的野望就消散了嗎?沒有人知道。但至少安國公府的人明白,現在皇后就是他們的倚仗,不管將來誰當上皇帝,對皇后總是需要禮敬尊崇,施恩於安國公府,所以現在皇后不能有事。
“一直不見人,我都擔心皇后是不是有什麼不測了。”周煄諷刺道。
“噓——”易雲看了看小花廳周圍,雖然沒有人,易雲還是嚇得一身冷汗道:“嘴上沒把門兒,什麼都往外說,嚇死我了。”邊說還邊用指甲擰周煄腰間的軟肉,易雲的指甲回京才開始留,已經見到成效了。
周煄躲閃不及,捱了幾下,抓住易雲的手道:“別鬧,放心吧。王府的處境我心裡有數,我本來就和其他幾人不一樣,自然要比他們更穩得住,才能給下屬底氣,你也要相信我是不一樣的才行。”
“好吧,你說我就信。”易雲訕訕道,去摸他的腰間,輕撫道:“疼不?我沒用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