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蒙國公爺仗義執言,就覺得您對女子實在憐惜寬容,如今看來更是尊重,像你這樣,怪不得那麼受女兒家喜歡。”易雲不合時宜的想到。

“又成國公爺了。”周煄偏頭問道。

我怎麼把腦子裡想的說出來了!易雲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出聲了,天啦,這近乎調笑吧,太不莊重了!

“京城裡的公子哥十五六成親的大有人在,我都一把年紀還得打著光棍兒呢,你倒來調侃。”周煄玩笑道。

“多虧我心寬,不然還以為在諷刺我呢。”易雲也笑著道,周煄真的不一樣,他們真的成了朋友,易雲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易雲比周煄還要大兩歲,今年已經二十一了,男子為了科舉待價而沽,這個年紀不娶妻的還有,可女子過了十八不嫁的,可是少之又少了。

“你的生辰是多久呢,說不定今年還能為你慶賀呢!”周煄問道。

“六月十二,聽母親說我出生的時候大雨停收,藍天重現,幾朵白雲肉眼可見的速度飄過來,父親看著雲彩聽得產婆道賀,一拍大腿就定了‘雲’做名字。”

“那還早呢,你今年才二十,談婚論嫁還早。”周煄順嘴道,上輩子這才剛到法定結婚年齡呢。人啊,從十三四開始談戀愛,一直談到到三四十才結婚也是正常的,尤其是他們精英階層,所以無論社會輿論這麼變遷,周煄都固執的認為二十歲結婚還是太早了。

“二十和二十一有什麼差別呢。”

“是沒差別啊,都太早。夫妻之道,還是要兩個人都長大成熟了才能磨合吧,十幾歲成親,有不是過家家。”周煄道。

“話說我們兩個談論這個,是不是有些尷尬?”易雲忽然笑出聲來,兩個沒經驗的菜鳥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品頭論足起來。

周煄看了易雲一眼,是有些,孤男寡女談論這個問題太容易曖昧,他自己倒是不在乎,朋友間交換看法而已。可這個年代沒有這種吧,周煄是怕易雲誤會,好不容易找到個談得來的朋友,若是陷入男女之情就遭了,女人一談戀愛就像換了個人。他難得的知己,可不想丟了。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對婚事的打算嗎?純屬好奇,若是你覺得冒犯……”

“沒關係,你這已經很好了,旁人不直說,拐彎抹角旁敲側擊的更煩。”易雲真是難得的女中豪傑,灑脫大氣:“說實話並沒有打算,我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選擇的範圍不廣,可真的沒有找個合適的人湊活的意思。也許以後會遇到呢?順其自然吧。來了,我抓住,不來,我不急。”

“好,大氣!”周煄忍不住拍案驚奇,就是上輩子也少有女效能做到如此從容,總被社會輿論和父母壓力逼迫,周煄再次對易雲刮目相看,真是了不得啊!

古代也有提槍上馬的女將軍,混好潑墨的女詩人,讓多少男人汗顏。周煄覺得一定是自己見識短淺或者運氣不好,沒有早早遇到易雲這樣談得來的友人。

“也就你敢說了,就是雲霄那丫頭也說我姿態過高了。”易雲笑道,她真的沒有故意拔高自己,覺得家財萬貫要找個怎樣出類拔萃的人物;也不像在即在外表現的那樣自卑,覺自己只能出家或不嫁,只是配合那些人高高在上的同情心而已。易雲在外行走,總要見到很多人,沒功夫每個人都深入解釋,況且有些人說說不明白的,易雲發現裝一裝樣子能躲過更多的盤問,以後就多裝相了,反正那些人不知真的關心她,只是散發同情心、獵奇或者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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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是該高姿態一點。”周煄贊同這個觀點,不論男女都應該“高姿態”一點,不要把自己低入塵埃,那不會開出花兒,只會踏成泥。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相互尊重,若是單方付出,不要也罷。君若無情我便休,不是嗎?

“噗嗤——”易雲看周煄一臉一所當然的樣子突然笑了出來,就是這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人高興。

周煄也跟著笑了起來,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談話,除了莫愁,還沒人能和他無障礙交流呢!周煄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個妹妹,或者姐姐,以後一定要護著她,就算為了這長舒服的談話。

易雲經過一場談話,成功放下了心結,不會讓它影響戰局。還剩的疙瘩,只能等時間解開了。等易雲走了,周煄興奮的和青竹說起他的“姐妹說”,青竹不屑的撇嘴:我的主子哦,就你這自欺欺人的功力,屬下甘拜下風啊!

周煄不理會青竹的嫌棄,那俗人,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境界,哼!誰說男女之間不能有純友誼了!

心情愉悅,工作都順利起來。

周煄坐在書房,等著探子傳訊息回來。

“易忠已經出發,帶著陛下委託夏陽侯帶來的半塊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