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要給人說話喊冤的機會。”老將強行解釋道。

“我說過,帶一萬人進城,你們不願意,多的人,我替你們做主留在城外了。”易忠淡淡道,回頭打馬繼續往前走,不怕他們在背後偷襲。

原來拿給衛兵前來稟報的是在城門口遭遇了火藥襲擊,後續的人馬沒有跟上來,城門就關了。他們打定主意一舉攻城,現在做不成了,汗王射了飛箭進來,意思是他們城外的人可以等一等,先抓道純睿國公要緊。

如此以來,老將到覺得更正常了,以易忠的實力,不可能就這麼平平淡淡的帶他們進城來,像現在這樣既表明了合作的態度,又給了一個恰到好處的下馬威,不愧是和他們對陣多年的易忠。

老將自覺想明白了,就看不上這一驚一乍的巴音,果然都讓南蠻子的血統給汙染了,但還是忍著脾氣道:“大局為重,把腰刀收起來,你們也是。”

巴音訕訕把腰刀收起來,他的護衛也慢慢散開,不再做防禦隊形。這些護衛都是惠王調教好才安排在巴音身邊的,要麼是混血,要麼仇恨漢人,總而言之,對惠王忠心耿耿,能為巴音豁出命去。

隊伍繼續在夜裡前進,為了最後最大最甜美的果實,來之前就交待了士兵一定忍住,不要節外生枝,只要他們抓住了純睿國公,多少漢人殺不得,多少財寶搶不來。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候他們出不出城,什麼時候出城,可就由不得易家人了。

易忠順利的把一行人帶到了純睿國公府門前,易忠下馬正要去敲門,巴音哈哈大笑道:“敲什麼門,大軍在此,還怕他嗎?”直接揮手命令進攻。

巴音沒注意到的是他下命令過後,傳令官是看過那個絡腮鬍子老將的指令,才吹響號角了。

低沉的號角在沉悶的夜色中響起,驚醒這漫漫夜色。

易忠趕緊閃到一邊,做出涼不想幫的架勢來。本來還警惕著他的西蠻士兵看著人人爭先恐後的闖入府邸大門,生怕功勞被搶,神態焦急,躍躍欲試想要跟著進攻。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易忠趁著監視他的人走神,反手一刀砍掉附近西蠻士兵的腦袋,身邊的騎兵跟著突襲,易北在西蠻人反應過來之前帶著自己的人馬跑開。

這麼多西蠻士兵被長長的街道分散開來,沒有大軍一擁而上的氣勢。地形複雜,到處都是屋簷牆壁,阻礙著騎兵衝鋒,哲別的箭又不會拐彎,出其不意倒是讓易忠跑掉了。

“回來,回來,我們中計了!”老將大聲呼喊,自從易忠發難,他就知道他們這是中了拳套,叫回那些想要追擊的和已經衝進府裡的人。

可惜遲了。

夜裡安靜,聲音更讓人敏感,領頭的在國公府門前動兵器的聲音一傳出去,西蠻士兵就知道這是開始進攻的訊號,前面最大的頭頭他們搶不到了,可這附近都是貴族老爺的屋子,隨便搶一個就夠了。

一隊大膽計程車兵首先闖進了一戶人家的大門,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沒有任何阻攔他們,砰砰砰的炸雷聲就響了起來。一聲響帶動萬聲響,炸雷聲驚了馬匹,嘶鳴聲和怒吼聲、哀嚎聲混在一起,響徹東城。

再老練有威信的將軍,在這樣的亂局中,也喝止不住驚慌了人群和馬匹。尤其是當火藥的威力凸顯,夥伴的鮮血濺到自己臉上,西蠻士兵就更加不受控制了。

易忠跑過的警戒線,閃著火花的引線快速燃燒著,很快純睿國公府就炸開火花,連帶著整個東坊市火光陣陣,雷聲震天。

西蠻人的這支隊伍準備充分,在前、中、後都各有一名老將帶領壓陣,看到這個情況,明顯是中了埋伏,高聲嘶吼著收攏活著計程車兵,準備陣勢突圍。

這是高高的塔樓上射出精準的箭支,一箭釘穿了組織突圍首領的腦袋。

“是弩,是弩!”一個懂行計程車兵大聲叫了起來,“南人漢狗”工藝精巧,做出的弩除了不好移動之外,比弓箭強多了。

西蠻士兵人人開始尋找掩體,好像他們不瞭解的弩,會從四面八方悄無聲息的射出來,釘穿他們的腦袋!

東坊市火光沖天,裡面也有沒來得及撤走的人家和西蠻做最後的抵抗,塔樓、高牆、穩定上埋伏著計程車兵靜靜等待合適的時機,若有突圍出來的西蠻人,就用自己手上的弓箭,最後送他們一程。

在東坊市燃起火光、響起炸雷聲的同時,等在城外的西蠻人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咆哮著開始進攻東城門。在城樓上一直等待著時機計程車兵終於在一聲清脆的“放!”聲中,射出了自己的長箭。箭上有火,在城牆附近的一圈都埋了地雷,這些離得近的西蠻士兵通通被炸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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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城門指揮的是易雲,她對西蠻的瞭解比一般將領更深,她不僅作為敵人和西蠻人拼殺過,還作為朋友在西蠻遊歷做生意,對西蠻人知之甚深。

在東城門一圈地雷的爆炸聲中,汗王也意識到和狡詐的漢人合作就是與虎謀皮,那隊進了城的精銳人馬,可能已經回不來了。

“這就是你說的好計策!果然漢狗就是不講信用的惡賊!該死的,該死的!本王要用他們的頭顱喂狼!”汗王指著惠王的鼻子大罵道,完全忘了惠王先前出過多少有用的主意,也忘了惠王提出這條建議時,是他滿懷欣喜同意的。

汗王罵了半天,才被手下提醒,一看惠王呆呆愣愣的癱靠在墊子上,好像受了重大打擊。回頭一想才假惺惺道:“唉,可憐了巴音啊,巴音,我可憐的孩子,就這麼活生生讓漢狗害死了!”巴音對汗王而言,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孫子,他的兒孫眾多,若不是為了穩住惠王,根本不會讓一個沒有絲毫戰功的小男人,進出王帳。是的,有一半漢人血統,又沒有戰功在身的巴音,從來都不在汗王繼承人的考慮之中。

汗王警醒的看著惠王,惠王當初會來投靠他,就是為了這唯一的血脈,現在巴音死了,他們之間的合作就要打問號了。惠王在部族中的時間不多,可這個人太會收買人心,穿草原袍子,說草原話,讚美草原美食,還仁慈周道,對部族和奴隸都和善有加。自己為了鞏固和漢人的合作,也算是和易北表達對漢人沒有太多防備,特意封了他做左賢王,現在也不知道這個狡詐的惠王在部族裡安插了多少眼線,施捨了多少恩惠。現在可不是翻臉的時候,汗王眼睛都不眨的盯著惠王的臉看,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

“好,好!”只見惠王怒極而笑,狠狠發誓道,“周家人辱我至此,連最後一絲血脈都不給我!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會還回去的,我會還回去的!”

“是啊,巴音在天之靈還等著你給他報仇呢!”汗王滿意得煽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