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向家人態度(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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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煄深恨自己為了裝逼,穿了寬袍大袖的衣裳,使勁一扯,絲綢本就嬌貴,被方溪長指甲一滑,馬上鉤起線頭來了。
“啊~”方溪驚呼一聲,左手中指的指甲翻了,血液頓時冒了出來。
這也太嬌貴的,比絲綢還無用,周煄腹誹道。這時候他也不好走,只能道:“溪表妹拿手絹先把傷口纏住止血,趕緊回房上藥才是。”
方溪立馬從懷中掏出手帕把左手包上,攥緊拳頭按壓止血,卻擋在周煄面前道:“表哥,求你幫我,至少告訴我祖父的下落。”
周煄抄著手不耐煩道:“我憑什麼幫你?”
方溪臉上頓時血色盡褪,是啊,憑什麼?就憑這一表三千里的親戚關係嗎?可是她沒有什麼籌碼可以打動面前的少年。
“行了,亭子裡說話吧。”周煄看她實在可憐,秉持保護弱者的原則,稍微拿出點兒耐心來。
“多謝表哥,多謝表哥。”方溪跟在周煄身後進了亭子,也不故作姿態,規矩的坐在離他最遠的位子上。
“好了,堵我什麼事兒,就為了要個訊息?”
“三表哥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知一個確切訊息對我這樣的內宅女兒意味著什麼。”方溪自嘲一笑:“前些日子家中突然被圍,母親哥哥慌做一團,我也跟著哭,只盼著爹回來主持大局。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把匕首,爹讓我見機行事。見什麼機?自盡保全清白,還是殺個人墊背?”
方溪從袖中取除一把鑲滿寶石的觀賞型匕首,自從得到了它,方溪就從沒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她意識到父親不能給他庇護,那她就得想辦法自己去求。就像這把匕首,到了事不可為,也要乾淨來去。
“渾渾噩噩的被關在這座宅子裡,聽說表哥來了,全家為之興奮,都說有救了。易帥信誓旦旦說祖父謀逆,家中皆以為性命將不保,如今有了機會,如何不歡呼雀躍。我也高興啊,興奮得睡不著,當晚爹就告訴我一定在你面前好好表現,即便到時候罪名下來了,我也能憑藉姿色攀上您,就算做妾,有和恭王爺的關係,那也是貴妾。你瞧,這就是我爹,我娘再心疼我,也只能抱著我哭。我不知道二叔三叔是怎麼想的,妹妹們也跟我一起出現了,不知是掩護我,還是大家連做妾的機會都要搶了。”方溪說得可憐,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可聲音還是竭力保持平穩,她在努力維持在即少的可憐的臉面。
“嗯。”
方溪一大段話,就換回一個嗯字,被裙襬遮住的拳頭又攥緊了一些。這樣的悲慘都不能打動面前人的心腸嗎?方溪深吸一口氣道:“表哥可能覺得我背後議論父母不孝,可我真的不想任由自己命運飄零。”
“就算我告訴你舅公的訊息,你又能做什麼呢?”周煄總算大發慈悲開口了。
“至少我心裡有底,爹再安排我做什麼的時候,不必惶恐的猜測外面又出了什麼大事。”方溪深呼吸道:“至少我走出了第一步,以後只會越來越好。”
“我只能告訴你真的還沒有舅公的訊息。”語畢,周煄起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總算得了一句準話,方溪陡然放鬆脊背,感覺著汗溼的中衣冷冰冰得貼在後背,透心涼。方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大丫鬟香葉連忙迎上來扶住,卻不想碰上了她的左手,疼的方溪叫出來。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香葉解開手帕,看方溪中指指甲翻了,血都凝了,哭道:“不就是去摘葉子嗎,大小姐怎麼把指甲都弄翻了,都怪奴婢,奴婢該跟著去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多事之秋,就別驚動爹孃了。打盆水來,清洗上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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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姐啊,您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香葉心疼的直哭,往日別說折了指甲,就是破了塊油皮都要請大夫,如今這鮮血直流的,只能自己默默上藥。侯府真的是敗落了嗎?往日她肯定是要陪著小姐的,可如今房裡就兩個丫鬟,事情比往日更多,忙都忙不過來。香葉真的好懷念,往日在西寧關,小姐一腳抬八腳邁的日子,光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就四個,別說其他二等三等不入等的丫頭婆子了。
“還哭,你家小姐還流著血呢!”方溪好笑道,她都沒哭,這丫頭哭什麼。
香葉趕緊擦乾眼淚,道:“紅葉被叫去廚房幫忙了,奴婢這就去找她要盆熱水來。”如今去廚房要點兒熱水也要拼關係了。
“去吧。”方溪做回椅子上,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她去小園子找周煄的事情,只有她知道,連紅葉、香葉兩個丫頭都沒說。方溪往日也是熟讀詩書的人,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的道理還是懂的。如今家裡真是什麼規矩都沒有了,若是祖父在,她爹如何能說出“做妾”兩個字來。唉,若是祖父在,哪兒有這些事,方溪想起以前聽說的謀逆是要株連九族女眷沒入教坊的就發抖,若是到了那一步,不知自己有沒有勇氣自盡保全清白,若是怕死,難道要淪落成父親的姨娘那樣,卑微而粗鄙,女眷都不願意提起,覺得骯髒,就算是他爹也輕視萬分,只當是玩物。
方溪拿手帕擦著血跡,又想,她今日的做法可有漏洞。純睿國公是個出名的人物,尤其她家又和恭王府是親戚,聽說的事蹟尤其多。自己哭訴的時候雖有做戲的嫌疑,可卻是是真情實感,為什麼他卻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呢?或者也有軟化吧,等自己指甲翻了之後。是說起父親狠心的時候,純睿國公才搭話的,看來走“感同身受”這條路是沒錯的,純睿國公和恭王爺不睦的訊息舉世皆知,日後不知還能不能用這條計策。
唉,至少知道還沒有祖父遇難的訊息傳來,家中不至於立刻就分崩離析。方溪想著自己不知廉恥的把姿色、為妾掛在嘴上,羞得捂臉。可再羞恥有什麼辦法,總比丟了命強。
方溪把那幾息之間的見面交談想了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的揣度著周煄的心思,盼著下一次能從他口中再問出些什麼。
一會兒,香葉就端了熱水進來,準備好傷藥,給方溪清洗傷口:“大小姐可要小心啊,現在不比往日。”
“知道了,囉嗦得跟個老媽子似的。”
“所示羅媽媽在……”香葉脫口而出,馬上就後悔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好好的說那危難之時棄主的人做什麼。
“羅媽媽也沒什麼,人各有志,夫妻還大難臨頭各自飛呢,何況主僕。”也是他家想趁機放真正的忠僕出去保留火種,不然這些惡奴有什麼機會脫身,方溪惡狠狠的想道,哪家買人的時候不打聽清楚,這種只能享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奴才拿來做什麼,就是羅媽媽規矩再好、再擅長教導女眷有什麼用,人品不好哪家夫人敢用她,遲早落魄成粗使婆子,賣力氣過活。
香葉想著轉移話題,笑道:“紅葉今日在廚房幫手,說要孝敬大小姐呢。奴婢和她說了大小姐傷了手指,她肯定取些清淡滋補的菜式過來呢。”
他們北方人都好濃油赤醬,清淡的菜式應該是特意照顧純睿國公的口味,用料好、分量多,又無人喜歡,自然有多餘的勻給她。好東西先緊叔嬸哥哥弟弟們,哪裡輪得到她?方溪知道,也不戳穿,好像廚房真的特意為她準備的養傷的菜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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