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瞧見暗衛一臉太子爺神算的臉,眉毛默默的蹙起了一疙瘩。講真,上輩子,在外人眼中,他也算頂個的壞蛋了,可是他最壞之處也不過窩裡橫橫……哦,不對,他窩裡都橫不起來,就是對著自己固有的財產發發火,砸個瓷器,花錢買個小妞,然後要是有人送禮就收下。

周君策,或者說跟周君策思維相似的那幫恨天恨地恨國家的人,真是讓他開了眼了。

“他們也算狗咬狗。”暗衛面含鄙夷的說道:“周越在聽聞周君策案件後,就直接去周家,以家主子侄的身份將周家值錢的東西保管起來,去找李子章商議回鄉一事,被李子章藥昏後襬出搶劫的姿勢,讓其他學子發現個正著。”

“繼續讓人狗咬狗。”司徒晨道:“孤可沒有養虎為患的愛好。”

“是!”

“你們再辛苦一段時間,我給你們討個大紅包!”司徒晨瞧著略顯疲倦的暗衛,伸手拍拍肩膀,承諾道:“你們的功勞誰也搶不走。”經此一事,弄個後世傳說中的國1安1部,很有必要。

“這是屬下應盡的本分。”暗衛跪地,一臉真誠道:“賣1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說完,暗衛又轉身飛快的離開,忙著傳達司徒晨的命令與鼓勵。對於他們來說,主子能記得他們的付出便是最好的回報。

目送著暗衛遠去,司徒晨才收回了視線,轉眸掃了眼賈赦,閒聊著:“你真不打算去圍觀看熱鬧?”

“你看你的熱鬧去吧!”賈赦不打算理人,他要繼續埋頭讀書。書本只是工具罷了,追根究底不過是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惡的問題。這答案,聖人都不一定能回答出來,他又何必庸人自擾。

他眼下踏實讀書,以史為鑑,便足夠了。

司徒晨見狀,哼哼著“公事攻辦”,不打算揪著賈赦去開開眼界,鍛鍊鍛鍊刑訊能力,換了套衣服,默默出門,在溫府門前等候片刻,攔下了整個人像樹袋熊般賴在賈代善身上的肥雀兒。

賈代善看見馬車內的司徒晨,深深的鬆了口氣。溫韜他也接觸過不少回,甚至當初他們還一文一武紅臉白臉忽悠著韃子不敢犯邊。但是今日一進溫府,他完全感受到了什麼叫潰不成軍。若不是十三死命的揪著他袖子,還一臉希冀的眼神,他都恨不得直接走人了。

說到底,他今天到底以什麼身份來溫家?

想起溫韜似笑非笑的從他手中接過武帝的親筆信後的提問,賈代善不由心中一慌。

“大哥,你不用去進去啦,我大舅完全被賈將軍給鎮服了!”十三美滋滋的說道。

拉著還有些愣怔的未來娘,十三興沖沖上了馬車,跟司徒晨分享了溫府發生的事情,並且感嘆道:“賈將軍一句承諾說會保護我,比父皇親筆的書信還管用呢!大哥,我終於理解你說的人品了,哈哈!”他皇帝爹一看就是不靠譜的。

司徒晨掐了掐笑容快咧倒嘴後根的十三,面容肅穆的衝著賈代善道:“爹啊,麻煩您了,本來這種事該我那皇帝爹親自出面的,但是你知道的,他對於家庭關係向來處理不好。您是他朋友嘛,就多擔待一些吧。”

賈代善面無表情的恩了一聲,腦子裡卻是一道白光閃過,若說朋友,他這個朋友也貌似越界了吧。

為兄弟兩肋插刀就算了,還能代表人去岳家解決家務事?

瞅著賈代善恍恍惚惚的失神,司徒晨饒有眼色的攔下十三,揪著人耳朵,悄聲嘀咕了幾句,然後便一本正經的對人囑咐起辦案要點。

十三點點頭,伸著肥嘟嘟的肉爪子表示,為了讓自己光明正大的有個娘,他會努力去辦案的,絕對不會讓宵小打擾到爹追孃的!

待馬車來到了刑部,賈代善聽到車伕的稟告,眼眸陡然閃過一絲的銳光,瞬間恢復了清明。饒是心中對朋友的定義有些迷惑,但公事要緊,一臉凝重的下了車。十三擺出王爺的款,高昂著腦袋準備下車,就被司徒晨揪住了長髮,指指他自己身上的王府長吏服,率先跳下了馬車。

十三鄭重點點頭,拍拍胸膛,表示自己能當好壓軸大爺!

壓軸大爺一路進了正開審的公堂,掃了一圈儒袍學子,道:“據聞本案與周君策有關?既然如此,由本王接手了。”

正在審理的刑部侍郎恨不得喜極而涕。

十三接過師爺手中的記錄,老老實實的看了看,瞭解了前因後果,對著跪地的李子章,默默的板著手指算了算:“李子章是周君策大哥的女婿,好像也屬於九族之內,該斬吧?”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是說話的神態卻是斬釘截鐵,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