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腦海飛快的轉了轉,想想賈家昨日發生的種種以及自己即將的收尾工作,雖覺得時間迫切,但凝視著司徒晨滿眼都是他的身影,寫滿關心的眼神,一瞬間胸腔迸發出一股豪情,鄭重的點點頭:“先休息,再戰!”

司徒晨:“…………你讀書了那麼久,肚子裡墨水不見多點。”

正坦誠把自己扒拉的只剩下裡衣的賈赦聞言怔了怔,憋紅了臉,壓低了聲音,憤憤道:“我才沒有想過你呢!”

司徒晨剛想調戲一句,豈料眼皮忽然間一條,那輕輕的一眨像是九天玄雷般把他從頭到腳電了個渾身發麻又發冷。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他豈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而且把賈赦拉入這個漩渦,會禍及父皇。那個有點更年期跡象的老公舉。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順得一手好虎毛。這種事除卻賈代善,他後孃,沒人能受得了那一身帝王脾氣。

一想到著,司徒晨視線轉了轉,笑眯眯的冷哼了一句,便垂眸脫衣,而後上床睡覺。

見人倒頭就睡,賈赦也覺得自己睏意來襲,打個哈欠,跟著休息。

等賈政恍恍惚惚認識到昨日發生了什麼事情,跌跌碰碰的來找賈赦,想要在確認一二。他怕昨夜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噩夢!

無視著周邊的僕從,賈政硬是闖進了屋內,但看到床榻上的一切,看著賈赦像蠶俑一般,整個人窩在司徒晨懷裡,而司徒晨也把人抱的緊緊的,呈吻頸之勢睡得正香,腦海中沒來由的浮現出一副“鴛鴦戲水”的畫面。

身為一個男人,一個連媳婦都還沒相看,也只偶爾從書中看過一句“神女無心襄王有夢”,最為膽大的旖1旎便是……

賈政頓時滿臉通紅,口中碎碎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跌跌蹌蹌的走出了書房,看著天邊升起的朝陽,眼中寫滿了茫然無措。

太太錯的離譜,他心中有數。

可若親眼看著人去世,身為人子,他做不到。況且,再不管怎麼說,有太太在,他起碼得到的利益比沒有的時候多的多。

他不是個好人,當然父親也沒希冀他能做個好人好兒子。他能這麼快轉變思維的緣由,也是父親擺出價值判斷,利益權衡的觀念讓他下定決心不去想什麼取而代之,而是接手賈家現有的資源與利益後,能代表賈家走文官這條路,日後好廕庇自家。

哎……單從利益上來說,便該早早捨棄了這尾大不掉的。

可是太太,母親,是把他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人。

感覺自己就像那傳說中的肥肉,一點點的被熱鍋熬出油,最後壓榨完全部的思維後成了焦黑的碳灰。

剛影影綽綽聽到些風聲,賈珍手拎著還未吃完的油條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赦……政二叔,你這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你的禮儀教養呢。”賈政一見賈珍只著單衣,還手持油條,頓時怒喝了一句。

“我這不是昨天看牛痘案卷看太晚了,今天一起床又聽到些風聲,我……我好歹是未來的族長呢,過問一下都可以呢!話說赦叔呢!”賈珍將手裡的油條往左右小廝手裡一塞,又抹把嘴,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每個人都有個大俠夢,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可如今每日都能見不平事,但師父卻不讓他上場,連跟著捕快大哥出去抓個小毛賊機會都不給他。

他都儘可能模仿那些大俠,行事不拘小節。

如今榮府發生了天花事件,這背後的罪魁禍首妥妥需要他珍大爺出馬解決。他祖父不在,爹也不在,這賈氏一族可就是他少少族長的一言堂!

“政二叔,放心,這天花幕後黑手就包在本少族長的身上吧。”賈珍見飄下來的黑衣大漢惜字如金的“休息”回答,壓了壓聲,拍拍賈政的肩膀,鄭重無比道:“您先回去休息吧。”

“謝謝。先前是我語氣衝了些,但珍兒我們乃國公子弟,不是那些粗蠻野人,更何況你即行兒來,又口中含物,萬一噎著了怎麼辦。”賈政聽得出事以後第一句關心的話語,忍不住伸手拍拍賈珍的肩膀,語態溫和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