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樸素的閨房,沉悶的完全比他這個大男人還無聊的房間,空氣中絲毫沒些藥味,就連……沈獬走到臥房邊小巧的梳妝檯前,隨意翻了翻幾盒胭脂水粉,瞧著上面乾涸狀粉末,眉頭隨之緊緊蹙成川。

“大人,馬伕有訊息了。”

“走!”暫且按下心中的疑惑,沈獬旋即帶人離開。

在他們離開周家的同時,周管家悄聲對周君策稟告了一句。周君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要休息,讓人離開後吹滅了燈。靜等了一刻鐘左右,聽著窗外響起富有節奏的滴滴聲,悄然起身,從櫃子底下摸出一套打著補丁的衣裳,開了窗戶,熟門熟路的化作倒夜香的僕從,從後院離開。

若非今日馬伕失蹤,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他也不至於在刑部查案的時候犯這個險。

一路順遂的來到約定的老地方,周君策望著早已等候著的男子,低聲道一句:“八爺。”

“周大人,請坐。”司徒昭開門見山道:“本不該今夜來尋大人。但是此事非同尋常,本王覺得還得告知大人一聲為好。”

“多謝八爺。”周君策又道。他與司徒昭算得上互相合作。若站隊司徒晨,這個完美太子殿下,且不說沒有挑戰性,圍繞在他身邊的能人太多,不知何日是自己的出頭之地。

所以,在剩下有能力問鼎的皇子中間,他經過一番慎重的考量,最終選取了率先向他招攬,有勇有謀,母家家世也不錯的八皇子。

兩人現合作也有五年多了,相互間也頗為默契。

“周大人,你費盡心機選中的女婿可了不得。”司徒昭眸光閃過一絲的情1色:“若不是我母妃暗中讓我打探,我又正巧知曉賈赦。都不知道人能頂著柴郡主行走後宮。不過倒也真國色天香。”

周君策愕然過後,立馬回過神來:“你是說那不孝女的暴露與他有關?”

司徒昭漫步盡心的開口:“呵呵,浪蕩公子哥想婚前瞧個女人,也在情理之中。”

周君策恨不得掐死賈赦。

“周大人,你要警惕的是我父皇對賈家的寵愛,都能讓他頂柴郡主的名號行走,你該知道意味什麼。若人鬧著不同意了,悔婚還是挺容易的。”司徒昭緩緩道,聲音中還略微有些恨意。對司徒晨好也就罷了,這般寵溺賈家子嗣,把親生兒子示若草芥,就頗為讓人不爽了。

“而且,眼下更為重要的是,我得到訊息,東宮那位非太子。”

周君策眼眸一瞪,詫異:“這怎麼可能?”

“呵呵呵,對那位而言,有什麼不可能的?”司徒昭嗤笑了幾聲:“為今之計……”

見兩人悄聲耳語商量了大半時辰,雖然靠近了沒準會被司徒昭的暗衛發現,但是悄了瞧身邊多出來的趙錢孫李,小甲還是頗為開心。起碼皇帝的暗衛出現了,就說明他們任務輕鬆了一半。

待周君策回府後,各自回頭交接了一番,飛身回稟主子。

武帝見到暗衛的身影,用奏摺砸了一下要回避的賈代善,“你哪隻耳朵聽朕要你走了?”

賈代善彎腰撿起地上的奏摺,看著御案上怒氣衝衝的武帝,沒來由的竟然覺得皇帝龍顏比以往生動了幾分,喜怒哀樂間透著些真誠。

他也對周君策一案挺好奇的,當下就止住了步伐,立在一旁,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為了區分御前的內監趙錢孫李,暗衛排序雖也是按著百家姓,不過以暗衛姓。

武帝指著暗衛對賈代善說了一番後,道:“那個孽子朕不給他派人了,免得說朕監視他,不是保護。不過朕留這麼多人手也是浪費,就大方的分你十個,多了也沒有。”

“這……”

“怎麼,你也覺得是我監視?”

“沒……”賈代善嘴角抽搐著,皇帝過於真誠的情緒化一點,貌似也不太好。這份禮,他壓根不想要。

“我只覺得自己身手不錯,要不留給赦兒吧。他經常跟人出去打架,人手帶多點也是好事。”

“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啊,還以為自己小年輕啊!”武帝氣悶,他敢保證“後孃後爹”什麼的是假話,可是一見賈代善腦子裡還是忍不住有些東想西想。

可不管怎麼樣,救駕而亡一事絕對不能再發生。

暗趙看著似乎沉浸在拌嘴中的兩人,默默的瞅了瞅自己黑不溜秋的衣裳,安慰:“真不愧是暗衛之首,果真沒存在感!”

與此同時,司徒晨看著小甲來報,嘴角彎彎,拍拍已經傻掉的胖弟弟,親切和藹道:“弟弟啊,看看,這就是官場,或者說皇位爭奪戰,懂嗎?”

十三打著寒顫,看著霸佔了他王府的廢太子,輸人不輸陣,咬牙:“你就不怕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司徒晨無所謂:“沒見過這麼肥的雀兒。”

矮個子裡拔高,他自然要選對他有利的。十三雖然肥了點,但好歹小時候跟著他屁股後面會親切的喊哥哥,而且上輩子也沒啥對不起的,還對他掉過幾顆金豆豆。

“我跟你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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