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手中的紙鶴來源於殷九,能夠進入的地方數量之多,自然不是季景雲能夠比擬的,所以她第一時間放出了紙鶴,追尋白鹿的訊息。

很快白鹿就給了蘇清婉回覆。

“我和紅薔處於陰冥之界追蹤黑鳳蝶的下落。前些日子,黑鳳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製造了一條來往於人間和陰司的裂縫,我們順著這條裂縫追進了陰冥之界。關於這道裂縫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已告知了鬼君,鬼君派鬼差過去修補了。”

蘇清婉叮囑白鹿小心行事,便不再打擾白鹿,只將這事轉告給了季景雲,好讓季景雲安心。

季景雲直接打道回了樂齋。

他最近可不敢瞞著殷九在外面浪蕩。

裝乖了一段時日,在季景雲苦兮兮地數著雪花過日子的時候,妖界慶典的日子終於到了。

在殷九冷颼颼的眼刀子注視下,季景雲自覺抱起阿陰阿陽先行一步,他們還是不打擾九爺談戀愛了,在九爺身邊多待一天都可能被嚇死。

寬敞明亮的馬車內,蘇清婉繞有不解的問著正調製畫料的殷九:“九爺,您做什麼嚇他們?”

“我要作畫實在太珍貴,可不是他們能看得了得。”殷九一邊回答蘇清婉,一邊加重了顏料的色澤,“而且,難得外出,我想和筱筱獨處。”

對於尤為坦誠的自家夫君,蘇清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半晌,她看著那些顏色越發糜麗妖豔的畫料,忍不住問:“九爺要作什麼畫?”

殷九對著她笑了笑:“一會兒筱筱就知道了。”

待殷九調製完,殷九一把撈過蘇清婉,抬手慢條斯理地解著她腰間的銀色束帶。

蘇清婉下意識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殷九卻附身在蘇清婉眉間吻了吻,在蘇清婉愣神之際,除去蘇清婉上半身的衣物:“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是需要筱筱當一下畫紙罷了。”

大妖殷九要作畫,畫紙自然不是尋常的紙張,他將蘇清婉安置在軟榻上,拿起沾了金箔畫料的墨筆,仔細地在蘇清婉後肩勾勒起花紋。

蘇清婉能感知到墨筆的走向,她甚至可以同時在腦海中描摹殷九畫出的紋路,不消片刻,蘇清婉便猜出了一個答案:“九爺,是刺玫瑰嗎?”

美人兒安順地伏趴在暗紫色的軟榻上,如瀑的墨髮被盤起,衣衫半褪更顯冰肌玉骨。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落在殷九眼中,成功讓那雙紅眸幽沉了下去:“筱筱真聰明,的確是刺玫瑰。”

豔麗的畫料在蘇清婉潔白的肌膚上開出一朵綻放到荼靡的火紅嬌花,殷九卻似乎仍嫌不足,他再次加重了畫料的色澤,繼續未完的畫作。

蘇清婉為忍受墨筆勾勒時帶來的癢意,她纖細的十指抓緊了自己的衣裙,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亂動,可架不住殷九作畫時不老實,總喜歡吃吃豆腐,她側身回眸嗔了作怪的殷九一眼。

這含嬌帶怒的一眼,讓殷九晃了一下神。

“筱筱,不要亂動,畫料還沒有乾透。”殷九指尖拂過蘇清婉纖弱的脖頸,溫柔地將蘇清婉的身子扶正,只是那雙紅眸中的神色,更加幽沉。

蘇清婉自然沒有看到殷九那幾欲要將她吃幹抹淨的眼神,她將臉深埋在軟榻內,悶聲道:“九爺為什麼突然想畫刺玫瑰了?”

而且還是在她身上畫。

“刺玫瑰火熱嬌豔,可觸碰的時候,總會不小心被刺傷,很像情到濃時的筱筱。”殷九蘸著畫料,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令人羞澀的話語。

眼瞧著蘇清婉耳根泛紅,殷九放下墨筆,將快把自己的臉埋進軟榻深處的小妻子撈了出來。

“九爺你作畫就作畫,總是調侃我做什麼。”蘇清婉輕聲抱怨,她低著頭不去看殷九,這卻並不能掩飾她的害羞,頗有幾分掩耳盜鈴之意。

“這可是筱筱你問,我才說的。”殷九薄唇一勾,他挑起蘇清婉精緻的下顎,“這畫料中夾雜了我的妖力,普通的水無法洗掉,筱筱若是哪天看膩了,只需告訴我一聲,我便幫筱筱洗去。”

事實上他這麼做也的確有著私心。

他不可能一直佔據這個身體,就像他可以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光明面也可以重新奪回去,到了那個時候,連同蘇清婉都將不再屬於他。

只要一想到這種事兒可能會發生,他就忍不住生氣。可他又幹不掉光明面,思來想去,他就想了這麼一招,只要光明面與蘇清婉親熱,就不可避免的要看到他留在蘇清婉身上的東西。

非要噁心死光明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