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什麼?”小二不理她,倒是有一位從外面歸來的年輕公子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冷冷清清的問她,既不熱絡,也不刻意諂媚。

阿綠被小二的態度弄得火氣正大,儘管這位年輕公子沒招惹她,她的語氣也稱不上好:“呵,我要買的東西,只怕你這陣師閣給不起。”

“閣主,您……”不比和一個酒鬼計較,小二的話終歸在百里夜的視線下被堵回了嘴裡,閣主的意思,哪能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左右。

百里夜看阿綠的眼神就和看一塊石頭沒什麼區別,似乎他的眼中沒有什麼生靈與死物的區別,他平靜地說道:“沒有陣師閣給不起的東西。”

阿綠愣在當場,她隨即看向這個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嘴角含笑,似是譏諷:“那我想要一幅畫,一幅能夠流傳千古的畫,你也能給?”

“能。”百里夜回答。

阿綠這會子也清醒了不少,她臉上笑意消失:“這畫需是我自己作出來的,可不能冒用其他人的畫作。你真的明白我的要求嗎?”

“你怎麼想,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要畫,我能給,僅此而已。”百里夜從袖中掏出一方硯臺,“信不信,買不買,這是你自己需要去斟酌地問題。”

阿綠遲疑,最終還是咬咬牙,買了下來。

附著在月下美人上的記憶碎片並不完全,這件事情的後續雲薇也看不到,不過她很快從另一塊碎片裡發現了這兩個人的交集。

阿綠在用那方硯臺研墨,她神情激動地提筆作畫,但是又有些懊惱。

百里夜就在阿綠的房間內站著,分明是個大活人在盯著自己,阿綠卻一點兒感應都沒有。雲薇看著這詭異的場面,額頭冒出細細的冷汗。

阿綠拿著她的畫作出了門,路上又遇到那些嘲笑她的人,她抿唇將新作的畫作展開,那些人頓時住了嘴,緊隨著便是恭維的話語。

阿綠卻不知為何根本不開心,抱起畫作跑遠了。

雲薇想追上去看看,視野裡又出現一位負劍而行的紅衣少年郎,少年郎似乎是被此處的熱鬧吸引了,趕過來湊個熱鬧。可誰撩熱鬧早已散場,少年郎頗為失落的嘆氣,而後,這位少年郎又被另一位青衣姑娘拎著耳朵拽走了。雲薇憑直覺判斷出,那位姑娘,便是顧綺綾。

紅衣少年郎,自然是她家這隻活潑的過頭的小奶貓。

顧憐看著雲薇嘴邊的笑意,整隻妖都不好了。雲兒到底看到了什麼?什麼能讓雲兒這麼開心!雲兒都從來沒有對著他這麼笑過!

於是雲薇從百里夜的記憶中掙脫,就看到顧憐一臉幽怨的望著她。

活像她是個負心漢。

“雲兒,你剛才笑了。”顧憐叭叭叭地倒豆子,“你是對著誰笑得?我跟你講,雖然金陵兒郎乍一看都還不錯,但是最好的還是我。你不要輕易就被他們的外表給矇騙了,他們不值得你笑得,真的不值得。”

這酸味雲薇就算不想聞都聞到了。

可這要她怎麼回答,難道要讓她說,我是看到了你的黑歷史嗎?

少年郎脆弱的自尊心恐怕經受不起這種打擊。

雲薇決定隱瞞一些事實:“我看到了你。”

顧憐的大腦自動就把這一切前因後果補整齊了,整隻妖就不酸了,他黏了過去:“雲兒是不是看到了我大展身手的畫面,喜歡的不得了?”

雲薇艱難的點了點頭。

良心什麼的,該要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顧憐開心地抱著她轉了兩圈,就在他放下雲薇的同一刻,他不顧還有第三隻妖在場,按住雲薇的後腦,迎面就就一個深情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