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齡很年輕,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死因,就不太好確定了。至少不是因為中毒或者外傷什麼的。”顧憐檢查之後,給出了答案,“雲兒,我覺得她的氣味……和你身上的有一點點的相似。”

雲薇當然也能嗅出來。

實際上,當她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就心有所感。

顧憐之前的猜測或許的確有可取之處,為什麼能得到這兩本書的只有她,為什麼能利用這兩本書的只能是她,這就是答案。

“人類壽數短暫,又經歷過無數次血脈交替,到了我這裡,還能留有一絲相同,已經是不易了。”雲薇認可了顧憐的話。

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那個女人步入陣師一脈,為什麼唯有這處宅子哪怕經過家族數次翻新,也依舊佔據著這一方土地。

這是先祖永眠之所。

即便雲薇已經無法得知,為何不把這位先人入葬。

那失妖呢?

失妖又在這當中,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

雲薇不得而知。

可無妖頭領在見到這具屍骨後,就開始掉金豆子,嚶嚶嚶地啜泣著,上氣不接下氣,用淚水宣洩著內心的痛苦和悲傷。

顧憐捧著它不知所措。

雲薇在屋子裡面繼續搜尋著,想找到其它一些有用的線索。

然後她找到了一個塵封萬年有餘的玉箱。

這是一件被附加了守護陣紋的法器。

人類的力量不足以創造出來。

輕而易舉地破開玉箱的機關陣,雲薇重新開啟了這個箱子。

令人驚訝的是,裡面沒有放什麼重要的陣圖,而是放了許多的書信。雲薇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抽取了其中的一封檢視。

這是來自溫玉君的一封關於陣圖解法的回信。

雲薇又接連檢視了幾封,無一例外,都是來自溫玉君的信件。

這位不肯入葬的陣師先人,似乎和溫玉君關係不錯。

僅僅是從這些年代悠久的書信來往中,雲薇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兩位在陣師一道上的造詣有多深,遠非她這種小輩能企及的。

“您的遺志,從今往後,就由我繼承吧。”

雲薇重新回到床邊,對著床上屍骨行了一禮。

心甘情願。

她樂於尊敬任何一位前輩,而非僅僅出自後人對先祖的尊敬。

“是……幻聽嗎?我好像聽到了,屏障破碎的聲音……”

顧憐看著那具屍骨,怔怔地說道。

“不是。”雲薇搖頭,“現在可以把她入葬了。”

阻撓這位先人入土為安的,不過就是生前的一縷執念。

無妖蹦到床上,依舊嚶嚶嚶著,但它十分努力的想要掀起床褥。

顧憐用妖力妥善維護好屍骨,然後掀開床褥一看。

床褥下,壓著一張按了垂絲海棠印記的信紙,信紙上字跡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屋主人之手。不過,那卻是封未完的書信。

故而也沒來得及寄出。

“你拿起來看也沒事,這是來自妖界的紙張,沒那麼容易被時間磨損了去。”霽月提醒雲薇,他看向屍骨,不免嘆息。

瞧瞧,這八成就又是一個被溫玉君吸引的女人啊。

雲薇聽了霽月的話,將信紙拿起,從頭到尾細細地讀了一遍。

“溫玉君: